话音未落,靖王突然出手,一巴掌将他甩飞到角落。
“元承!”浮山丢掉团扇跑了过去,将拓跋澈扶起。
拓跋澈一抬头,半张脸开始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血液。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借着浮山的胳膊起身笑道:“大哥恼了?真是难得,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生气了。”
靖王双手负在身后睥睨着他:“孤给你身边这小娼妓三日时限,找到合适的人送到孤府上。你刚也说,孤好人妻,若三日后寻不到,便要她自己来作陪。”
靖王说着便向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侧首:“咱们兄弟三个的嗜好,元承不会不知道……若这小娼妓死在靖王府,那你可就真的同她走不到一起了。”
说罢,靖王扬长而去。
浮山拿着绢帕替拓跋澈拭去嘴角最后一点血迹时,已是两眼含泪。
他垂眸,手指抚上她的脸。
他只大拇指上套了护甲,光泽温暖,尖锐却避开了她面上娇嫩肌肤。
拓跋澈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别怕。”他道,“有我……”
浮山看着他,抹去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浮山不怕。”
她将拓跋澈扶到榻上坐着,又道:“他说要找的人,我心里已经有数了,我去见她。”
拓跋澈摇头:“这几日你就呆在垂花楼,哪里都不要去。此事交给我来办。”
靖王拓跋流回府时,远远地望着陆瓒家中紧闭的大门,有些微出神。
下属九斤恭顺地道:“殿下可要去拜访国舅?”
拓跋流摇了摇头。
“贵妃受了伤,陆瓒这几日天天进宫。”想到这里,拓跋流又道,“眼下即便去了,十有八九也是无人。”
九斤靠近他,低声道:“陆三小姐在家中。”
拓跋流下了马后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即昂首阔步地向自家门中走去。
宜寿里的几座宅院中,舞阳侯府算得上是规模最小的那座,与一旁的靖王府根本没法比。
而谁也没想到,侯府出了只金凤凰直接飞进了魏宫,一跃成为最受宠的嫔御。就连侯府也变成了国公府,人人经过无不道一声风水好。
连旁边规模最大靖王府,看着也不如这处精巧了。
拓跋流负手走过穿堂,直直地入了自己院子。
兴许是心中不喜垂花楼那等烟花之地,回来后便直接换了身衣服。
九斤从门外进来,接过他换下的衣服,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吞吞吐吐个什么劲?”靖王蹙眉道。
九斤看了他一眼,垂首道:“回王爷,国舅家中来了客人。”
靖王将护腕扣好,随口道:“那是陆瓒的客人,你跟孤说这些做什么?”
九斤咬了咬牙,闭眼开口:“是沈峥……”
靖王顿了顿,将目光掠向他。
“你废话越来越多了。”
说罢,他取下墙上挂着的弯弓和箭筒向外走去。
他来到靶场,右手套了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又拉了拉那把月余未开的弯弓。
抽出箭筒中的羽箭,将弓弦拉到极致后,倏然松手。
「嗖」的一声,羽箭正中靶心。
九斤递了一支箭来,笑道:“王爷风采依旧。”
靖王嘴角勾了勾,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又拉下脸来。
一箭接着一箭,箭箭均命中靶心。待侍卫换上一副新的靶子时,靖王却放下了弓。
“不玩了。”他道。
九斤接过弓,递上帕子为他擦手。
靖王坐在木椅上,偏头沉思了一会儿。
“孤的名声不好吗?”他突然问道。
听到这句话后,九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脊背上有细汗流出,咽了口唾沫道:“王爷指的是……哪方面?”
靖王将放在屋檐上的眼神收回,移向九斤后背。
九斤一抬头便可以看到靖王的那双眼睛。
鲜卑人天生眼瞳颜色浅,或许是因为少,这种淡金瞳仁第一眼看时会让所有人觉得出奇地漂亮。
只是九斤觉得,当他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让人感觉他像是有些好奇,又有些残忍
靖王将左手上的扳指褪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道:“外间说孤好他人妻妾?”
九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事儿……这事儿不是天下皆知吗?!怎么这位王爷像是现在才知道?!
九斤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道:“大概是因为徐妃的原因?”
徐妃是靖王侧妃,早年些年便跟了他,只是一直不受宠。
靖王淡漠道:“徐妃是新寡时被孤纳入的。”
九斤硬着头皮提醒:“是您杀了徐妃的夫婿,她才守寡的。”
瑰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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