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好气又好笑道:“嗯,跟我一起。”
陆银屏听了,开心不已,马上从他怀中窜了出去。
怀中温软剥离开来,天子怅然若失地问:“去做什么?”
陆银屏背着他翻弄多宝格上的箱柜,瓶瓶罐罐的零碎物倒出来一堆。
“提前收拾行李,好跟元烈出去玩儿。”
美人背影窈窕有致,只是今日这身衣裳过于华丽,有些让他移不开眼。
“不着急。”他淡淡道,“让熙娘苏婆她们替你收拾几件素净衣裳,再带些常用之物便好。”
陆银屏扭头叉腰:“你意思我今天这身不好看?”
“我没这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
“呃……”
拓跋珣跟着外太祖念了一天书,直到用晚膳时才被放出来。
也不知道今日他和外太祖是怎么得罪了父皇,一个教书教得心累,一个念书念得辛苦。
用完膳,狐狸精笑吟吟地望着他,让他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母妃有事直接说便是。”拓跋珣忍不住开口。
狐狸精托腮道:“佛奴听说过「却霜」吗?”
拓跋珣点头:“听说过。太祖开始便七月却霜,先帝也……”
说到一半,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再看狐狸精笑眯眯的样子,他便想起鹿苑围猎一事,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拓跋珣撩起下摆跪在拓跋渊身前,磕了个响头求道:“父皇!儿臣想随父皇北巡却霜!”
拓跋渊却不答应他:“佛奴,你留在宫内跟着太傅和外太祖,朕带你母妃去。”
拓跋珣铁了心想要去,「砰砰」又嗑了两个响头。
“鹿苑不带儿臣,北巡也只带母妃。父皇就不能带儿臣出去一次?”
天子又道:“元京不可无主,朕北巡出宫,你要坐镇魏宫,可懂朕的意思?”
拓跋珣知道父亲是将自己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但他终究还是孩童,贪玩是本性。与其做盛世天下之主,还不如出去爽一爽。
拓跋珣又哀求道:“大魏国富力强,父皇春秋鼎盛,魏宫有没有儿臣都是一个样。儿臣就想……”
“佛奴!”宇文馥突然走来,拖着拓跋珣向外走,“陪外太祖走走,消化消化食儿……”
见这祖孙俩远去,天子紧紧攥住的拳头这才松开来。
陆银屏看清楚他刚刚的动作,确信若非宇文馥,恐怕他将会对自己的儿子动手。
她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忙上前去又是抱他又是替他顺气。
“都怪臣妾不好,老想着气佛奴。”她小心地道,“陛下莫要生气,要罚就罚臣妾……”
拓跋渊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眸中一片晦暗。
“与你无关……你听他说的什么话?魏宫有没有他都一个样?稚子愚蠢至极,若非是你和外祖二人拦着,朕今日便掐死了这孽障。”
陆银屏吓了一跳,使出全身媚数,挂在他身上撒娇。
“陛下不是说要佛奴做臣妾的儿子,好以后有人护着臣妾?”她声线柔和,泪眼汪汪,“万一佛奴不在了,您是要臣妾帮您生儿子,还是要去找长孙明慧和李妩她们生?”
拓跋渊慢慢平息了胸腔内的怒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
“你不要哭,朕不动他便是。”
在陆银屏看不到的角度,他如玉的面容阴沉无比。
“慈母多败儿,你这样惯他,以后朕若不在,他早晚也要死在王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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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天子庶兄,禁军总统领,靖王拓跋流于今日递了帖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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