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容置疑的。
易北洲低声道:“不可以吗?”
他的语调有一丝委屈。
江归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快止不住了。”
易北洲的脸色变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是,她要止不住体内的污染向外扩散了。
如果这些污染真的扩散出去,就会形成第二次众生畸变。
虽然他们二人目前身处南极这样的地广人稀之地,但随着污染渐渐扩散,遭受到污染的人或动物的迁徙,终有一日,世界的每一处角落还是会遍布变异种的影子,到那时,历史就完完全全地重演了。
江归荑把易北洲压在地上,捧着他的脸颊,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易北洲的目光一时间难以形容,他静静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你是西京基地的执政官,你曾是华夏的军人。”
“……我只是你的爱人。”
江归荑深深望了他一眼,但在易北洲眼中,她这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遗憾、不舍、抱歉……竟仿佛像是最后一眼!
下一秒,江归荑从易北洲的腰间抽出了一把手枪,易北洲曾用那把手枪无数次地救过她的命,而此时,她却用那把手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易北洲瞳孔倏地扩大,但还没等他伸手夺枪,就见江归荑打开了保险栓!
“不——”
他的尾音还未完全喊出,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忽得一轻,与此同时,一把手枪“扑腾”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江归荑怔怔地打量着自己,明明外表没有丝毫改变,但就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身体一轻,仿佛有什么沉重萦绕在她体内她心头的东西随着尘风而去了。
与此同时,西京基地、蓬海基地、新泽西基地、卢森堡基地、韩国基地……
无数的人们都震惊地注视着自己身上的改变,虽然就在三日前,他们的异化值已经莫名其妙地降低了一大截,但在那时,他们并没有这种一身轻松的感觉。
就像是,某种沉重的顽疾终于从他们体内被拔除了一样。
人类身上的变异特征逐渐消失,野外的变异动物植物们逐渐退化,还原成曾经的模样……
西京基地,陈真一把击碎困住他的培养箱,跨过一地玻璃碎片,高声呼唤着奶奶……
安西脸上狰狞鼓出的血管尽数消退,他摘下鸭舌帽和口罩,试探地向面前的混血姑娘伸出一只手,脸上笑容羞涩:“我叫安西,请问您是爱尔莎小姐吗?”
西京市华清路,长相文雅的年轻人仿佛刚从一场大梦中苏醒过来,转头遇见了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还没叫人就被一记爆栗打中脑壳:“你妹妹呢?”
遥远的南极点,易北洲和江归荑正在拥吻。
风霜皆消,从今往后,皆是一路绿意一路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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