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叹了口气,道:“……没有什么,别哭了,明天我就会和上级层报,说服他们放弃这个研究项目,然后解散团队。”
挂断电话后,联络员低低的抽泣声却仿佛还响彻在她耳旁,与暴雨中豆大的水珠砸向地面的重响逐渐重合。
她仍保持着方才通话时的姿势不动,如果有人恰在此时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定能看到她格外寂寥的背影。
这个持续两年的项目即将走向终结,她并没有联络员那么激烈又悲伤的情绪,联络员怕的是他们这些人最好的研究年华,都被白白耗费在这个注定无疾而终的项目上,所以听到她说项目终结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但她,在意识到长达两年的努力告终时,却并没有感觉到剧烈的情绪波动。
就像是,看见一个学成多年的孩子终究要离开家那样理所当然。
或许,那场伴随着流星雨而来的异象,终究是地球人即便穷尽所学,仍旧无法探索、无法看破的不可知不可求之物。
既然如此,就把它忘了吧。
丽茨的眼中透出一种孤寂感,她坐在审讯椅上,对面是易北洲和江归荑,但她的眼神,却像是遥遥望着漫长到令人绝望的长夜。
易北洲沉声道:“可是,众生畸变还是发生了。”
丽茨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笑容中带着一分苦涩,道:“对,它还是发生了,在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
易北洲的脸色变了,他缓缓问道:“你不知道众生畸变是怎么发生的?”
丽茨的表情平静,道:“据我所知,从实验终止的那天开始,我们五个国家都未再对这个已经失败的项目倾注更多的资金和人力。而关于众生畸变是如何在华夏西京市华清路率先蔓延的——”
丽茨深深地看了江归荑一眼,道:“我们也很想知道,你的父亲究竟做了什么,才造成了这样的……”
她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咽下了那个词,继续说道:“这才是联合政府一定要带你回曼哈顿总部的原因。通过您的报告,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但他们更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的是,你父亲是如何做到的?”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丽茨的目光紧紧盯着江归荑,明明不带有咄咄逼人的味道,却让人感觉如芒在背。
易北洲见状,安抚地看了江归荑一眼,对着丽茨说:
“对不起,但我有个问题。”
丽茨神色不变,道:“您问。”
“你们国家在这个过程中,看起来真是冠冕堂皇,推行这个研究都是为了解决人类有限的寿命问题,既然如此,即便这件事现在暴露给公众,也未必会影响社会公信力的急剧降低,既然如此,贵国的史密斯先生,为什么要极力不惜一切手段避免这件事被暴露呢?”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
我发誓,如果明天没有正常更新的字数,我就不做人啦!
大家叫我翎汪汪吧
——“你们所有人都被骗了!”——
他每多说一句话, 丽茨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到最后,丽茨几乎是狼狈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张口说道:
“即使研究团队的初衷没有问题, 但末世也来自于研究引起的不当结果,易执政官, 您深明大义,知道发生这种事不能全怪研究人员, 但这世上依然存在很多不那么理智的人……他们可不会管我们的初衷是否正当。”
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解释。
易北洲英俊冰冷的脸庞却没有丝毫松动,他嗤笑了一声,道:“虽然民众可能存在不理智的现象,但他们一定会将矛头指向在此过程中最为罪大恶极的那个人。”
他站起身,用一种俯视的角度注视着丽茨, 摇着头道:“我不理解,为什么史密斯不肯通过泄露江知秋之事来转移愤怒的民众的注意力呢?”
江归荑瞬间理解了易北洲话中隐藏的含义。
她之前也因为丽茨突如其来的问话一瞬间乱了阵脚, 想要为父亲开脱,但其实,如果联合政府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又何必隐瞒呢?他们二话不说, 直接把江知秋交代出来承担群众的怒火, 其实是最有利的选择。
他们既然没有选择这么做, 就证明, 原美国政府的行为是经不起推敲的, 他们必然存在其他问题!
这次,丽茨沉默了很久, 久到江归荑和易北洲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 她缓缓开口, 声音中带着一分滞涩:“我们为了得到更真实的研究结果, 有的时候会不得不做一些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实验……”
江归荑脱口而出:“你们在研究中采用了人体实验?”
“……其实都是死刑犯而已。”
江归荑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
在一般的生物或医学实验中,人体实验往往是被严格禁止的,这被认为是对人权的侵犯。此外,即便研究人员口口声声承诺说只有死刑犯才作为实验的对象,但到了实践中,这条被人为划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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