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唇角,说:“等晚上回去再脱给你看。”
楼晚反射性地抬起头,愣愣地啊了声。
谢淮谦没忍住伸手,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撩到她耳后,轻声说:“乖,先领证,领完要看什么都有。”
低沉的嗓音里暗含了无尽的温柔,似乎是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更是会无理由包容她。往常冰冷的镜片融进了温度,渐渐有炽热的迹象。
楼晚呆呆地与他对视着,温热的指尖轻轻触了触她的耳廓。
砰砰砰——
心跳险些没能跳出胸膛,楼晚急忙垂下视线,不敢再看他。
谢淮谦收回手,侧身从后座提起一个袋子递给她,“给你也准备了衬衣,要不,换上一下吧?”
看她没接,谢淮谦转头看她,“你要让工作人员质疑我们吗?”
一个穿白t恤,一个穿白衬衫,可不是就像两个不熟的人强行捆绑一般么?即便他们是,在□□工作人员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
楼晚伸手接过,打开看一眼,是跟他身上穿的高定一个牌子的,太贵了。
她想还回去,他轻笑着说:“女士的我可穿不了,拿给墨蓁她得追问到底……”
楼晚一瞬收回手,抬眸看他一眼,神情犹豫。
谢淮谦挑眉,说:“你去后座换吧,车窗上贴着防窥膜,外面看不见里面的。”
楼晚看一眼,拿着衬衣下车,转到后座。
谢淮谦则拿出伞,推开车门下车,撑开伞站在车外等着。
楼晚拿出衬衣,质感很柔和,但料子确实很高级,一点都没皱,看了看也不透。
她左右看了眼,从黑灰的车窗看出去能看见身形挺拔的男人撑着黑伞站在车外。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黑伞上,又顺着伞檐落下,伞下男人穿着白衬衣,袖口卷着,手腕上戴着奢侈腕表,黑西裤包裹着长腿。
她马上就要跟这个男人领证了?
一个不熟悉,却又被她给祸害了,但又没怪她的男人。
其实她心里对婚姻一直都是忠诚的,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没结婚就把离婚都给考虑好的。
如果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即便被她占了便宜也没怪她,还为她着想的普通男人,那么她会努力把婚姻给经营好,和他一起长长久久生活下去。
可他不是别人,更不是普通人,是一个生来就在罗马,在权势上头又有卓越能力的人。
两人天差地别的距离就容不得她妄想,就像陆斐昀说的那般,生来不匹配,穷极一生也匹配不上。
楼晚收回视线,安静片刻。
她脱掉t恤,拿起衬衣穿上,尺码很适合她,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知道她的尺码?
不应该啊,墨蓁也不可能告诉他的,但是昨天那件旗袍就特别合身,包括现在这件衬衣也是一样的。
想不明白,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她把t恤收起来放进袋子里,打开车门。
谢淮谦听到车门的声音,撑着伞转身,见到她身上合身的衬衣,唇角勾了勾,撑着伞走近。
外面的雨确实还是有点儿大,楼晚等黑伞移过来,这才迈腿踩下去,谢淮谦在她身侧倾身,伸手把车门关上。
清冷的果木质香忽然将她包围住,身侧的肩膀被他侧身的动作带到,抵上一片男性气息的温热。
好近。
楼晚一时有些心悸,呆呆站着。
谢淮谦带上门,换了只手撑伞,低眸看她,轻笑:“头发有些乱了。”
什么?
楼晚抬眸,瞥见他的眼镜,转而去看车窗,确实有些乱了,她伸手整理一下。
谢淮谦等她整理好,带着她往民政大厅走去。
楼晚跟着身形优越的男人,他是那种,即便走在很普通很嘈杂的地方,依然光彩熠熠、气质出众的人,一路上收获无数目光。
刚进玻璃门,一对刚刚离婚的男女从门口出去,女方双目无神即使化妆也遮不住的憔悴。
男的则刚出门就搂过等在外面的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两人说说笑笑撑伞走远,女人呆呆站着,片刻,泪水流了一脸。
楼晚脚步顿了顿,一时间犹豫住。
谢淮谦收起伞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扭头看去,脸色没什么变化,捏着伞把的指尖确实白了一个度。
他转身走向她,作没发现她的踌躇,低声问:“怎么了?”
楼晚看一眼女人,嘴唇蠕动一下,从包里掏出纸巾,走上前递给她。
女人接过,苦涩地笑笑。
谢淮谦走到楼晚身旁,半握着的手心都是湿热,他单手轻轻环过她的腰,拥着她往前走,“走吧。”
楼晚跟着走几步,转身再往后看去,女人已经下了台阶往远处走去,细雨落下,背影孤零零的。
谢淮谦放下手,跟着看一眼,顿了顿,说:“在结婚期间我会遵守对婚姻的忠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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