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调骤然变重,“本来就是你擅自带她出去不对吧,山本。”
“可是她又并不是被关押在彭格列,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闷着,很可怜不是吗?”
面对着山本武直直投过去的视线,狱寺隼人终于沉默了下来。
“我累了,”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维奥莉塔敛睫低声道,“另外我还有一点事想要问山本君,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诶,有事要问我?”山本武显得相当出乎意料,“不然先去我的办公室稍微坐会儿,那边离客房还挺近的,很快就会送你回去。”
维奥莉塔点了点头,又再度看向狱寺隼人。
“那家伙有什么好问的……随便你,我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处理,”狱寺隼人眉头紧蹙地转身,又沉郁地看了一眼他的同僚,“……山本,最近情势不是很太平,总之以后不要再带她离开总部。”
“知道,”山本武轻锤了一下狱寺的肩,眼神微黯,“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这次轻率了。”
他转而对女孩笑道,“那么,就先一起去我那边坐坐吧。”
彭格列雨守部门的办公区域确实相距不远,维奥莉塔跟着山本武走在连廊间,抬头甚至能看到她所客居的那幢建筑的阁楼。
“你要不要试一下日本的特产?我感觉你们女孩子应该都挺喜欢喝甜的。”进入山本武的办公室,他便冲了一杯茶饮递到面前。
维奥莉塔接过充满了和式特色的柴烧陶杯,茶褐色的圆柱杯体内盛着浅绿色的热饮。
她浅啜了一口,是似曾相识的味道。
“山本君果然很厉害呢,”维奥莉塔凝视茶杯内泛着小片泡沫的水面,“刚才完全听不出和往常有什么区别。”
山本武的嘴角似乎在笑,眼中却并无笑意,“实际上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啊。”
对着同伴却没有说实话。
“那或许说明山本君天生便擅于此道了。”维奥莉塔将茶杯放下,环顾着布置简洁的办公室,很快便被办公桌上的摆设所吸引。
是两幅不大不小的桌面相框。
一张照片上是比现在年少些许的山本武,同一名与他眉宇间神色几分相似的中年精瘦男子,背靠茫茫的大海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他一手紧握钓竿,另一手与中年男子共同捧着一条她说不上名字、但看上去就很沉重的海鱼。
旁边另一张则是大约十四五岁的山本武与沢田纲吉、狱寺隼人的照片。他们像是站在赛后的运动场上,一身白色棒球服的山本武搭住沢田纲吉的肩,笑得开朗阳光;左边的狱寺隼人满脸不爽地挡住他的手臂,一副想打架的神色;而中间的沢田纲吉有些拘束又为难地抱着奖杯,竟与现在气质相差甚大。
维奥莉塔拿起这张颇有年头的合照,安静地垂目端详着相片中神态鲜活的少年们。
“这张照片,”山本武的语气满是回忆,“是并中棒球队第一次拿到县大会优胜的时候。”
“并中是你们一起上学的地方?”
他点头,“嗯,并盛中学。而且我和阿纲还有狱寺都在同一个班级里。”
“很令人羡慕啊,有关系这么亲密的朋友,而且一直都在一起。“维奥莉塔轻声说道。
“不过这些年因为我执意想打棒球的缘故,待在彭格列的时间不算多,都是狱寺在总部帮阿纲打理着大量的工作,”山本武靠在办公桌沿,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以前我还和狱寺争过左右手的位置呢,为此还吵过几次架。”
“结果关系反而吵过之后变好了?”维奥莉塔抬头看到山本武「你怎么知道」的眼神,也笑了笑,“男孩子之间总是这样不对吗。”
“而异性之间就不一样了,”她放下照片,对视着山本武认真说道,“山本君,我是想和你说,以后非必需的情况下,我们还是避免来往吧。”
面前的男子原本还算明朗的表情瞬间凝固,倏而深深地结成了一片晦暗。
“连隐瞒事实都不够吗?”山本武低沉地问道。
明明连一天都没有过去,便要做得如此决然吗。
“因为……其实昨天对山本君算不上多么愉快的回忆吧?我想,或者干脆忘掉对你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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