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横亘在瓦利亚作战队长卧室与走廊之间的门,似乎有着能够隔绝一切的魔力。好比潘多拉魔盒的盖子,一旦打开,总会有灾厄被释放出来缠绕上她的躯体。
房间内挂着的各式刀剑利器,虽然或多或少都在散发着无形的杀气,时间一长会有种被剑中寄宿的饮血灵魂所盯着的错觉——但死物永远都不会比活人更可怕。
一被带入斯库瓦罗的房间,维奥莉塔便紧紧地环抱住了男人的腰。她将脸庞埋入斯库瓦罗身上制服的黑色毛领中,久久都没有抬起头。从男人的视角向下,只有女孩如墨乌云般看不到发缝的头顶,在随着她深呼吸的节奏缓慢地起伏。
此时此刻剑帝的感触竟然是,她真的好软。软到难以置信地在依赖着他的身体,他的温度。
却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要去应该去拥抱的人,真的是自己吗。不该在这里的,她还是不该在这里的。然而在理智的推拒之下,身体却比上一次更加地僵硬,最终斯库瓦罗的右手还是穿过了女孩的长发,抚上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庞向上抬起,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嗯……斯库瓦罗先生……”维奥莉塔轻轻地闭上双眼,迎合着男人的拥吻。
总感觉比之前要温柔了好多呢。
不可思议。哪怕面前的男人总是操着一副大嗓门,对他的同僚动不动就十分暴躁地吵吵嚷嚷——不过对着她还是会尽力压制住音量——但是抱着他的时候,心情往往会更加迅速地平复下来。
这就是雨的属性吗。拥有镇静的力量,冲刷着世间一切污秽的润雨。不,斯库瓦罗先生的话,果然还是称之为暴雨更为合适吧。
“在斯库瓦罗先生的身边,总是能体会到一种安心可靠的感觉呢。”维奥莉塔望着男人,声线柔缓地开口道。
居然是安心吗。他可从来都没有被这样形容过。恐怕在瓦利亚那群垃圾眼里,自己只是一个暴力程度仅次于boss的可怕存在才对。
“我呢,刚刚竟然产生了不想再出这道房门的心情,很可笑吧,”女孩将头再度贴靠上男人的胸膛,微微垂目,“明知道这样是行不通的。”
“……你就这么怕boss吗。”斯库瓦罗沉默了半晌,低沉的声音才在她的头顶响起。
她的脸偏过去,视线移向右下方,“啊,我……并不是……”
“算了,”斯库瓦罗将女孩的身躯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有些粗鲁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随你的想法去做吧。”
“嗯。”维奥莉塔几乎微不可闻地答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抱着斯库瓦罗的身体,发了好半天的呆,最后还是抬起头轻声问向男人:“斯库瓦罗先生,有没有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了呢。我们一起去泡个澡好不好。”
果然暂时没有头绪的时候,还是最适合泡在热水中什么都不要想、完全地放松自己了。
不知是不是得益于男人的名字,斯库瓦罗房间浴室中的叁角浴缸尺寸格外地大,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在浴室里养鲨鱼。一个人完全可以平躺在浴缸底部被热水淹没,说不定用来自杀倒是个好地方。
瓷白色的浴缸被渐渐地灌满了热水。随着水量增加,清澈的热水也映出了似有若无的蓝色碧波,朦胧的热气在微冷的空间中蒸腾缭绕,好似身处于山中温泉。
维奥莉塔的衣物已经被尽数褪下。她的身躯上已然没有了先前被弄出的任何痕迹,干净柔软得有如冬日里第一场覆盖了大地荒芜表面的初雪。
女孩踏入了宽敞的浴缸之中。就像一块不会化掉的炼乳糖沉入了温热的净水,渐渐地被浸没包围。
全身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恍然间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其实自己是一条鱼。
做一条鱼也没什么不好。据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一定不会记住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吧。
维奥莉塔的头发甫一入水,便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拥有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在荡漾的水波中飘散开来。如同相缠着的躯体,鸦黑与银白的发丝颜色分明又不分彼此地互相纠结在了一起,相交又分离。
“唔……斯库瓦罗先生……”她倚靠在男人赤裸的胸膛前,向后扬起优美的颈项,微闭着双眼与他接吻着。
温吞的热水随着两人的动作泛起一阵阵的涟漪,连水花扬起的声音都轻柔至极地抚过正和水面相接的肌肤。仿佛要同时在这片完全浸润的天地中消融。
“……好暖和的体温。”维奥莉塔侧过身,向后方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躯干,水淋淋的头发黏上了他的胸口。
即使是最肌肉虬结的肉体,放松的时候也是柔软的。更何况剑士的身体并非锻炼过度那般肌肉夸张,而是拥有流畅修长的线条,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精瘦型,抱起来的手感既结实又柔韧。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不管内心的想法是犹豫还是迷茫,面对血肉之躯的体温时,总是会难以抗拒地去依恋。
斯库瓦罗依旧戴着手套的左手搭在浴缸的外侧边缘,赤裸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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