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他鼻孔,痒死他。
说来,璟王殿下在处理政务上向来睿智,此时脑子里却是被醋灌满了不太好使,但凡命人再去捉只蜻蜓。
就褚朝朝那点记性,根本分辨不出来。
可他都让太医来了,也没想起来再去捉一只哄她。
褚朝朝见他还立在这里,丝毫未有要离开的意思,沉下心来认真与他掰扯:“我让阿春给殿下带的话想必殿下已经知道了,隔着条命,我与殿下没什么可说的。”
谢璟握门的手不觉间攥紧,冷白手腕青筋突显,别说是只蜻蜓,死在他手中的人都数不过来,这会儿,她却在拿一只蜻蜓的命跟他生气?
而他,不能反驳。
若说不过是只蜻蜓,怕是更哄不好了。
他闭了闭眼,深出口气:“本王以后都不会了。”璟王殿下嗓音低沉,似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声音,本就生着她的气,又跟她如此道歉。
本以为小姑娘的气也该消一消了,却见褚朝朝依旧皱着眉头,似是消了气又似是没消:“殿下这样让我很难做,这是方子恒给我捉的,我都答应他了,要放——诶,谢璟,你放我下来——”
璟王殿下一直克制着情绪不去提方子恒,她倒是又提起来了,这会儿,小脑袋里进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璟将人抱起,一脚关上了门,将褚朝朝扔在了被褥上,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已倾身压了过来,深邃眸光直直的看着她:“再多说一句,本王命人将湖上的蜻蜓都给捉来打死。”
褚朝朝:……
这哪是人话。
可她却怕了。
他话说的这么沉,吓人的很,她抿着唇看他,颇有些委屈:“明明是殿下错了,为何还要在这吓我。”
“别在本王面前提他。”
褚朝朝:……
他?
她这会倒是聪明了,是她提了方子恒他才一时怔了神?
他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
“午时和他一起摘莲蓬,看他作画,与他闲聊,还为着他给你捉的蜻蜓跟本王生气,褚朝朝,本王在你这里,就这般不重要?”
“在本王面前说明日再去陪他作画,”他冷笑:“适才方子恒给你送来了一箱笼的稀罕玩意,本王午时不过离开了几个时辰,就去招惹人。”
璟王殿下失了理智。
说了他从不会说的话。
带着他的占有欲与偏执。
就如当初他告诉她,你与人定了亲可以退,无论你嫁给谁,我都会拦着,你只能嫁给我。
褚朝朝不喜欢这样的他,在他的禁锢下挣着手腕,口中却是不怕的骂着:“璟王殿下真会胡扯,简直可以去说书了,我明明说的是明日去看他作画,何时说陪他作画了?”
谢璟无奈低笑:“有区别吗?”
褚朝朝气红了小脸:“殿下心里难不成以为我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那船上那么多人,阿绿和木漾也都在,她能和方子恒有什么。
“他敢。”
“殿下既然知道他不敢,适才为何又要污蔑我和他?”她小嘴叭叭的说着,竟是将璟王殿下给绕了进去。
谢璟自小到大,极少有这么无力过,沉默了会,神色认真道:“日后,不许和他单独在一处,不许在本王面前提起他,他送来的东西,你亲自给他送回去。”
褚朝朝:……
“出去。”她气的咬牙,揪着眉头恨不得张开小嘴将人给吃了:“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越说越气,说完了觉得不解气,哪还有丝毫理智,狠狠的又道:“你一大早的就可以出去跟人相会,为何我不可以?”
“殿下若是厌弃了我,想找我的错处将我赶回春水镇,直说便是,谁还敢说殿下的不是?何必在这发疯,来污蔑我。”
依旧不解气。
“我只是殿下纳来的妾,又不是殿下的妻子,殿下想让我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说到这,人家自个先红了眼,还侧过脸去不看他。
她明儿就要去见空明大师,若他活不了多久了,她就再忍忍,若他的病已经好了,她也克不了他,她就回春水镇上去。
又不能一直给人做妾。
祖父为着阿娘和祖母让她给人纳妾冲喜都不理她了,家里来的书信,祖父连一句话都没有。
她想着想着就委屈了,呜呜呜的啜泣着。
谢璟怔在那里。
脑海中只有她适才的那句‘我又不是殿下的妻子’。
哪还再敢跟她生气,抬起指腹还未触在她脸上,就被她小手‘啪嗒’一下给打去一旁,咬着牙道:“你出去。”
谢璟:……
“朝朝——”
小姑娘生了气,越哄气性越大,见他语气示了弱,小脾气更厉害:“别唤我的名字。”
谢璟:……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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