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吃。
碧儿只好安慰她:“小姐,夫人都打听好了,璟王殿下已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待他离世,你就能回来了呢。”
“夫人还说了,像璟王殿下这般尊贵的人,纳妾也就冲冲喜,没准根本不会见小姐呢。”
褚朝朝是个平日里将自己泡在话本子里的小姑娘,心里自有一套她自己的想法,她就是听闻璟王殿下样貌生的丑陋,还是嫁给人做妾,心中才不开心的。
话本子里的故事都讲究个缘分,她是孤煞命克夫,偏偏这个时候璟王殿下要纳妾冲喜,他们之间也算是有缘。
虽然是孽缘。
听闻璟王殿下是大盛朝最为尊贵的皇子,当今陛下对他格外看重,他年仅十五岁的时候景帝就让他协理朝政,他的生母更是皇后娘娘。
是以,人人皆说,璟王殿下性子孤傲,目中无人,杀死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可惜,他生了病,就快要死了。
马车辘辘驶进上京城,长安街上人潮涌动,欢声笑语声不断,璟王府外,褚朝朝从马车里下来进了一顶小轿被人抬进了王府。
木荷院内,小姑娘被大红盖头遮面,只透过薄纱影影绰绰看到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听着他们慌乱的脚步声,一颗心砰砰的跳。
此时已近戌时,她已在屋内坐了有一个时辰,却不见有人来,她只好小声轻叹了声,心中想着,璟王殿下怕是已病的下不来榻,她是不是可以早些洗洗睡了?
这般想着,她指尖悄悄扯去红盖头,屋内烛火通明,一时间还有些刺了她的眼,让她下意识抬手去挡了下,待缓过神来,她才开始认真打量起这屋内的一切来。
在两排高架烛台的映照下,室内红绸更显艳丽,墙壁之上悬挂着的画作皆是出自名家之手,白玉石、红珊瑚,一应摆件更是珍贵稀有,褚朝朝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这里的布置倒还挺好。
她正目不转睛的欣赏着,窗纸上透出两个并肩而行的剪影,瞧那身形,是两个女子,听得一人说道:“乡下来的丫头,定是个眼皮子浅的。”
另一人附和:“咱们殿下是何许人,估摸着她也就冲冲喜,连殿下的面都见不着呢。”
褚朝朝收了欣赏的兴致,这是在说她?
还专门跑到她的窗外说给她听?
她虽不想见什么璟王殿下,可还是有些生气,又不敢出去反驳,她不是来自乡下,她家是住在春水镇上的。
若不是阿娘让她嫁过来,她是不愿意来这什么璟王府的,阿娘和祖母皆信佛,生了一颗善心,不愿她嫁给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将人家给克死,白白担了罪孽,听闻璟王殿下就要死了,正纳妾冲喜,阿娘拿出给她攒的嫁妆钱给好多人送礼,最后才让她嫁进来为妾了。
阿娘和祖母心怀慈悲,她自小耳濡目染,更是心善,为着此事心中愧疚了许久,也就听闻璟王殿下待人极坏,性情暴戾后她的愧疚才少了些。
反正没有她克他,他也会死的。
最多是多活上几天。
这时,她的侍女碧儿手中端着托盘走进来,眉目盈盈的说着:“小姐,我去厨房给您端了牛肉面,可香了呢。”
碧儿说着,放在八仙桌上,褚朝朝从她一进门就闻到了香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刚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听屋外传来叩门声,随后是略粗重的一道声音传来:“褚姨娘,换身轻便的衣服随老奴走。”
褚朝朝:……
心中慌慌的,垂眸看了眼牛肉面。
虽是心中疑惑,还是赶忙起身褪去婚服换了身素色衣衫,正欲出门,又折返回来,将碗中的牛肉给吃了,又如只小仓鼠般嗦了口面。
待她走出门时,口中的面已咽下,等在门口的申嬷嬷眸光锐利的将她打量了眼,她原本只听闻嫁进王府给殿下冲喜的是个乡下丫头,此刻见着了人,却是觉得比送来的画像更为貌美。
这姑娘不过才及笄的年纪,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纯真,活脱脱就是个出尘脱俗的小美人,哪有那些个下人口中说的那般不堪,肤如凝脂,适才对着她笑的那一刹,她一个老婆子看着都心中欢喜。
没准殿下会喜欢呢。
申嬷嬷抬手给她抚了抚肩头的衣衫,下意识在褚朝朝肩上捏了下,她果真没猜错,这姑娘看着身形纤瘦,身上却是个丰满的,她略抬了抬眉,嘱咐道:“今夜你去殿下跟前伺候着,记住,困了也要忍着,须得守一夜才是。”
褚朝朝:……
守一夜?
她会困的。
心中虽是不满,口中却应着:“知道了,嬷嬷。”
申嬷嬷又好心提点了她一句:“殿下如今病着,守在榻边安生点,别动那些个心思。”
褚朝朝似懂非懂的点了头。
待褚朝朝被申嬷嬷带去谢璟的寝殿后,皇宫坤宁殿内,皇后面色愁愁的倚在贵妃榻上,宫女在身旁给她捏着肩,有人回禀道:“娘娘,那女子已去照顾殿下了,娘娘放心,殿下洪福齐天,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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