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没见过你,你爸爸妈妈不在,你也不姓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还是摇头。
小女孩有点生气:“你也是商家的人吗?不是的话,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题她会,“商渡叫我过来陪他过年。”
小女孩:“但你该回你自己家过年。”
周雨晚沉默了。
或许吧。
她应该回自己家里去。
这里再怎么美好,也不是她的家。
这天晚上,她睡不着。
夜里又一次翻身,商渡听到动静,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不睡?”
“商渡,”她叫他,侧躺着,面朝他的方向,两张床离得很近,他们相隔不过一米远,“我想回家。”
“为什么?”他不懂,“说好陪我一起的。”
“嗯。”她坚持,“但我想回家。”
“你家里又没人。”他说,“你回去也没什么好的,不如陪我待在这儿,有人照顾你,还有人跟你一起玩。”
她摇头,眼眶渐渐泛酸,依旧是那句话:“商渡,我想回家。”
听出她话里的哽咽,商渡愣了下。
最后还是没遵守和余曼的约定,掀开被子,跨出那一步,到她床上,钻进她温暖馨香的被窝里,将人抱着,好声好气地哄:
“过两天,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她抽一记鼻子,摇头。
“你到底怎么了?”商渡拿袖子给她擦眼泪,“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惹你不开心了?”
她其实是不想说的,但他坚持不懈地一遍遍问,她不知怎么,磕磕巴巴地说了晚上那件事。
第二天一早,就被他拉着,精准锁定目标,敲开小女孩的房门。
“你姓商么?”他开门见山地问。
小女孩还没彻底醒觉,一脸懵。
她妈妈是商家人,但她随父姓,确实不姓商。
于是摇头。
商渡又问:“你家住哪儿?”
小女孩回:“澳城。”
“可这里是港城,”商渡趾高气昂,“这儿既不是你家,你也不姓商,你怎么不回自己家过年,要跑这儿来?”
小女孩一时间脑子混乱,没跟上商渡的诡辩,傻愣愣地僵在那里。
他再紧了紧周雨晚的胳膊,把人拉到身侧,冲那女孩放话:
“我姓商,而她是我带来的人,所以她也是商家的人,知道么?以后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揍你。”
撂下话,把人威胁到眼眶泛红了,大少爷这才肯心满意足地拉着周雨晚离开。
那是周雨晚唯一一次陪商渡到港城过年。
之后,再也没有那样的时候了。
因为她像屋外的流浪猫,隔着一扇玻璃窗,目睹他人的幸福美满,比自己身陷泥潭,更叫人扎心难堪。
因为,她也有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不想被任何人看扁,尤其是在她最要好的朋友商渡面前。
所以,之前,面对商渡一次又一次的邀请,明知自己家破破烂烂、不值一提,她也那么坚持要住家里,不想搬进他的公寓。
包括这一次,面对商渡的邀约,她又一次拒绝了他。
理由是,她爸妈可能会叫她回老宅过年——尽管她和陆卿晚闹得那么凶,这种可能性是那么微乎其微。
期末考如期而至。
他们学校批卷很快,没两天,成绩出来,老师们讲完试卷,才开始放寒假。
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拼搏,周雨晚成绩突飞猛进,年级排名一下冲进前两百,上升了近三百名次。
班主任施颖在课上对她予以夸奖,让同学们向她学习。
柯思萌成绩很稳定,在这个不知“不进则退”还是“不退步就是进步”的关键时刻,有周雨晚作对比,她对着自己的分数排名,长吁短叹,愁云惨雾。
直至现在,都没见周牧或陆卿晚发来消息,有任何要带她回周家或陆家老宅过年的迹象,为防商渡再邀她去商家,周雨晚拍拍柯思萌的肩膀,主动担下重任:
“反正我寒假也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学习吧。”
“诶?”柯思萌惊愕,“你不回老家过年吗?”
周雨晚耸肩,无所谓的口吻:
“我好不容易才考进前两百,当然要再接再厉,防止掉下去啊。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学生有多卷的。”
“虽然是这样没错……”柯思萌还要再问。
她一句话结束:“春节年年有,高考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有她和柯思萌的约定兜底,又有可能要回老宅过年作前提,商渡终于放弃带她回港城过春节的想法。
出门前,他不放心地再三叮嘱:小心别被人尾随,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联系他……
周雨晚无语:“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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