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着,你们国公府就是这样的规矩吗?”
白怜儿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袭绿柳,神色有些为难。
还不待说什么,她?身边脾气暴躁的奶娘已经上前一步,瞪大?眼睛道:“跪?我家小姐可是皇上亲封的玉华夫人,见?官都不跪,焉有跪一介白身的道理。”
袭母一听,顿时一拍桌子,张牙舞爪道:“好啊,你这个什么夫人,都是我女儿封的,还敢在我面前抖起来了!”
奶娘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老夫人,如何?敢说这种无君无父的话!”
“天子脚下,礼教森严,稍有行差踏错,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皇上亲颁的宝册朱印,如何?就敢口?出狂言,说是出自娘娘之手!”
“如今这府中,娘娘居于天子之侧,大?老爷二?老爷皆在朝为官,那么多?双眼睛,皆盯在身上。”
“便连我们国公爷,与陛下相交几十载,也小心谨慎,谨言慎行,丝毫不敢冒犯君威。”
“这阖府上下,是有几颗脑袋,竟敢为此狂悖之语!”
袭母瞠目结舌。
她?在说什么呀……又是杀头……又是抄家的……她?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吗……
白怜儿缓步上前,拉住奶娘,温声道:“奶娘,话不必说得这么严重,不管什么,咱们关起门?来慢慢说就好了。”
奶娘一听,却急得快要哭了:“小姐,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姑爷家在天子面前随侍,老夫人却如此言行无忌,焉知这府中没有侯官衙的耳目。”
“娘娘得宠时陛下或不在意,若是有一天娘娘……那顷刻之间,祸不就从天降了吗!”
“到时候不说这伯府,就是小姐您,和咱们的国公府,也要被拖累啊!”
白怜儿严厉呵斥道:“住口?!”
奶娘一顿,见?小姐生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白怜儿见?状叹了一口?气,转头,为难地看向袭绿柳。
“夫君,这原不是一件大?事,婆母想让怜儿跪,怜儿当媳妇的,在自家院里,跪一跪,自然无话可说。”
“只是婆母的言语,确实有些不太妥当,可知君为臣纲,天下除君无私事,登高必跌重,伴君如伴虎。”
“如今咱家蒙皇上圣恩,得此荣耀,必要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怎么能如此言语冒失呢?”
袭绿柳一个激灵。
以?前他就觉得她?娘有些太飘,太找不到北了,总让人心里不太得劲。
现在听白怜儿发自肺腑,严肃认真?的一番话,顿时明白了关窍所在。
侯官衙的耳目无处不在,焉知这府里没有呢……
想到这,袭绿柳简直吓出一身冷汗,生怕过去有不当的地方。
白怜儿见?他的神情,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夫君,也不必如此紧张,我们行得直坐得正,根本不怕任何?人,就算出了什么事,我爹也必不会袖手旁观,咱们两家守望相助,什么也不用怕。”
袭绿柳满是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幸亏有夫人在旁提点,否则我们一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栽沟里了呢!”
白怜儿叹口?气:“夫君,不要说这种两家话,我们夫妻一体,你好我自然好。”
袭绿柳热泪盈眶,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能娶到这样的贤内助!
转头看向袭母,异常无奈道:“娘!你能不能懂点事啊!”
袭母:嗯?
田芳左看看,右看看,弱弱举手:“我是不是……也是诰命夫人来着……弟媳妇你看……”
白怜儿温柔一笑:“这……在外面论君臣,在家论长幼,还是得看婆婆的意思?。”
袭母看着虎视眈眈瞅着她?的人群……
这是看她?意思?的样子吗!
……
于是很快,袭红蕊就等来了她?娘哭天喊地的告状:“你去看看!你回?去看看!那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
袭红蕊挑眉,再次在心里赞叹,这个第?一恶毒女配的战斗力。
随后漫不经心道:“我都是出嫁的人了,哪有出嫁的姑娘,天天管娘家事的,你自己?看着办。”
袭母顿时擦干眼泪:“那你也让皇上给我封个诰命夫人!”
袭红蕊嗤笑一声:“你当诰命夫人是大?白菜,想封就封。”
袭母顿时跳脚:“那姓白的你为什么给封!”
袭红蕊回?头,翻了一个白眼:“那是我封的吗,那是人家靠自己?的学问?挣的。”
“我不信!你这个死丫头就是故意的!”
袭红蕊放下手中笔,回?头哼了一声:“我说娘,你最近是不是真?飘了。”
“你以?为家里出个娘娘,儿子被赏了个官,就能和人家公府小姐叫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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