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八叉:“你那时候好懂事的,又特别有礼貌,都没怎么让我操过心。”
这么声泪俱下,调动沈含晶奇异的心绪。
她想自己真是个奇形种,看着别人为自己哭,丁点被感染的感觉都没有,似乎说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幽微影像是有的,恍恍惚惚地,但脑子里更像起了雾,情绪跟现实有点脱节。
看罗珍还在掉眼泪,沈含晶抽纸递过去:“我现在过得很好,虽然不记得,但还是很感激您当年给我的照顾。”
“比起你爸爸对我们的帮助,那都不算什么。”罗珍擦干眼泪,又吸吸鼻子:“对了,你还有一些东西在我那里,要不要拿给你?”
“改天吧,改天我找您拿。”看她情绪稳定些,沈含晶迟疑了下:“关于我的身世,不知道您了不了解?”
这话才问完,手机震响。
接起来,是徐知凛的声音:“在哪里?”
“你下来了?”沈含晶问。
“嗯,在偏厅。”
“好,那我出去。”
挂断电话,再向罗珍夫妻道过别,沈含晶走出厨房。
人还是先前一样多,这么久了,居然没谁提前撤。
往偏厅方向,徐知凛也正好走出来。
隔着宽可跑马的客厅,两人锁定彼此。
徐知凛走过来,人看着气定神闲:“回去?”
“好。”
简言片语后,也没跟谁打招呼,两人离开徐宅。
车速匀缓,他们在后排坐着。
沈含晶觉得徐知凛很奇怪,又不在办公什么的,顶灯还要堂堂开着。
觉得太刺眼,她直接关掉,顺便把刚才见罗婶夫妇的事情给说了。
“什么感觉?”徐知凛问。
什么感觉呢?沈含晶想了想:“原来我以前,也不是人见人厌的。”
没了顶灯,徐知凛全靠感官,只觉得她声音听起来飘轻,像在喃喃自语。
他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腿面。
人见人厌,怎么会。
那时候的她斯文又有礼貌,成绩从来都拔尖,是大多数人眼里的乖乖女。
他还记得她有多安静多守礼,那时经过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只会低头站好,等他,或者他们一帮人呼呼喝喝地走过。
在同龄人都是唯我独尊的年纪,她情绪稳定,从来没有咋咋呼呼的时候,连说话声音都很小。
还有她每个时期的具体形象,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短发轻盈,长发秀气,一张细骨脸,一双看了就忘不掉的眼。
眼里像有两盏小灯,清透又明澈。
还有不需要用小动作丰富的温静感,从来穿得很简单,但连裙纹走向都让人想多看两眼。
从没见过她哀哀切切顾影自怜的样子,更没有过苦大仇深的情绪。
她脾气像面人一样软和,除了学习余事不管、八卦不谈,身上没有故作和矫饰的智感,却是难以忽视的存在。
应该,也曾经是不少男生心里的白月光。
车辆拐道,路灯闪进后座。
很久没有人出声,车厢里针息可闻。
有点疲惫,徐知凛捏了捏眉心。
手再放下来时,被人摸索着握住。
不很干燥的触感,手指细尖,在他手背挠两下。
接着,左边的人一点点挪过来,慢慢摸上他的手臂:“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
好像听到一声笑,那只手从肩头挲过颈部,停在他喉结中间:“什么时候开始,你喜欢上我的?”
黑暗里,徐知凛眨眼,慢了半拍。
作者有话说:
虚惊一场,我没事诶,不过现在好像到处有情况,大家要照顾好自己。
撒红包,祝大家永远不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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