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道:“云舟公主,您是如何求得渤阳王殿下开恩的?”
薛采仪作为魏帝最近的宫人,自然清楚那些年魏帝是用怎样阴毒的手段暗害萧铮的,这股恶气,不屠了皇宫已经是仁慈,又因为什么还要给魏帝的女儿们治病?她觉得,这一位云舟公主和渤阳王之间似乎有些不寻常。
云舟知道,萧铮一定不会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曾被大魏公主所救,所以面对薛尚宫的问题,她只是摇头,闭口不谈。
薛尚宫也不再继续问了,她转告诉云舟:
“昨日渤阳王下了旨意,魏帝遗留的皇女妃妾们…都没为奴籍,分送给初入城中的北燕贵族们做奴婢了,刘娘娘和晨霜昨夜都已经离宫了。”
云舟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抓紧薛尚宫的袖子:“我阿娘她……”
薛尚宫垂眸:“赵婕妤还在宫里,分在慈航殿里做洒扫,你放心。”
薛尚宫说完,将药喂过来,云舟不肯喝,薛尚宫便劝道:“因为你大病一场,所以暂时还留在宫中没有发落,但既然前路未定便有转机,如今你和你阿娘都还在宫中!便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得好快点好起来,才能照顾你的阿娘啊!”
云舟垂下眼帘,然后接过药碗。
那药苦的离奇,云舟勉力喝了大半碗实在喝不下去,只是薛尚宫不允许,她将那被放下的药碗又塞回云舟手里去。
“这药……必须全喝了才行。”
云舟看着那乌黑的药底子,又想想薛尚宫方才的话,终于还是咬咬牙一仰头,饮尽了。
承天殿暖阁里,萧铮漫不经心询问御医:“治的如何?”
御医稍微有些忐忑,因为当时渤阳王的命令是将那二位公主都治好,那时两人病情都很危重,他便无暇考虑其他,只管治病,如今被问起来,忽然又有些害怕,怕这位殿下觉得给魏帝的女儿治病,他的方子用药上过于浪费了。
于是他战战兢兢回道:“回殿下,如今两人都已醒了,以后也都改换寻常方子按常规调理即可,不会再过于靡费了。”
萧铮凝眉:“靡费?”
御医心里有些忐忑:“奉殿下的旨意,当时两人一个肺火焚五内,一个肝火急攻心,情况紧急,臣不得不用回天引,回天引药如其名,有吊命回天之奇效,只所用药材乃是世间珍奇混合而成,珍贵无比,这药引每日……每日需花费二两黄金。”
“知道了,退下吧。”萧铮淡淡道,他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御医见萧铮没有怪罪,暗自松了一口气,退行而去。
待御医离去,萧铮停笔,他正要端起茶碗,外头奉茶的小宫女正好来奉新茶。
那宫女手脚十分麻利,用热茶将冷茶换走,一点声音也没有,退下时,还询问道:“殿下要添一样茶点吗?”
萧铮这时还真有一点饿了,于是挥手道:“添吧。”
那小宫女退下,不一会又进来,将一碟白云糕放在案上,道:“白云糕不大甜腻,不影响殿下用晚膳,此时食此物最适宜。”
萧铮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宫女见年轻英俊的殿下看向自己,忙露出羞涩的笑容。
待从暖阁里走出来,蕊娘得意一笑,今日总算没白干,总算得了殿下的青眼。
这时一个小宫女从蕊娘身边经过,不小心擦了一下她的衣摆,蕊娘那温顺神情顿时敛了,她狠揪了一下那小宫女的耳朵:“刚有一点好事你这小贱蹄子就来找晦气!”
那小宫女忍着眼泪求了半天,蕊娘才撒手放她走。
萧铮将那白云糕吃了一块,又想起了刚才太医的话,看着那雪白的糕点和上头的红色印花,觉得有些像那暮云舟病弱的脸色。
他忽而笑了一下:“瘦得只剩下几斤骨头,还要每日花我二两黄金。”
、奉茶
云舟将养了约有半月,薛尚宫每日都回来看她一次,并且督促她喝药,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云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气力和精神不但没有因病而亏损,反而竟还比病之前还要好些似的。
也不知御医院开的什么方子,虽然苦的难以下咽,但竟有奇效。
待得恢复的差不多,云舟便求薛尚宫带她去见一见赵婕妤。
前朝妃子,如今贬为奴婢,身份特殊,并不易见,但薛尚宫考虑一番,还是答应了。
云舟再次踏入慈航殿,殿中早已经恢复了宽广宁静,走进去,鼻息之间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等了一会,殿内的一侧小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布裙荆钗的身影正提了一桶水进来,手里拿着抹布,看样子是来擦地的。
那不是别人,正是赵婕妤。
云舟叫了一声:“阿娘!”然后奔过去,一把抱住赵婕妤哭了起来。
她孩子似的大哭了一场。
“旎旎,别哭,往好处想,本来以为,咱们定是活不成了,便是能活也是要被发配为妓,如今只是没入奴籍,做个寻常下人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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