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吧。”
她走向莫离,坐在了莫离的对面,她抬手,拿起了林夫人的茶壶,想给自己倒一杯茶,但当她握住茶壶柄的时候,茶壶柄却忽然断裂了。
茶壶落在桌上,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溢流,桌上到处都是。
莫矣本没有在意,她捡拾着桌上的茶壶碎片,在握住第三块碎片的时候,她指尖微微一顿,在碎片内部,刻着一行字——赠阿娘,小矣。
却是她幼时做的那把壶……
林夫人从不让她称她阿娘,所以她一直叫她林夫人,只有一次,林夫人的老友来寻她,莫矣知道了那日是林夫人的生辰。
莫矣那时虽小,但知道林夫人常饮茶,于是便捏了一个陶壶给林夫人,她没说是送林夫人的,怕她不要。于是便说自己开始学习制陶,打算以后自己做法器。
甚至,为了圆这一个谎,她之后真的学会了做法器……
那时候,送林夫人陶壶时,她有私心,便在陶壶里悄悄刻上了这五个字。
她以为自己将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很好,林夫人没有看出来。
但原来,她是知道的。
她在人间被她杀了,她以魂魄之体来了无留之地,她在濡尾草荫,复刻了当年的小院,还复刻了这一个茶壶。
这个林夫人,什么都知道。
“滴答”一声,一滴水珠落在了被茶水晕湿的桌面上。
莫矣抬头,向天上寻找落雨的痕迹,但却只看到了与先前一样的迷雾。
她低头,看向对面的莫离,却见莫离正红着眼眶,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莫矣若有所觉,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却原来,是她落泪了。
多年来,她已许久未感知人的情绪,此时的落泪,她有些不解,只机械的将面上的泪水抹去。
她并没有感到悲伤,但不知为何,对面的莫离却也跟着开始落泪。
“莫矣……莫矣……”他哭着,失去了平日无论如何都常挂嘴角的笑容,“你让我拉住你吧,作为人的那个你,明明在求救,你怎么……你怎么就听不见……”
莫矣抹掉了那滴泪便再无任何情绪:“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或物拉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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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短点……
但明天!
我也不能保证有很长……
(跪着说的)
孟如寄知道自己掉入了奈河,也知道牧随来拉拽自己了,但然后呢?
然后……
她好像就陷入了一片无际的黑暗之中。
她只感觉自己在不停的坠落,风声像咒语从她耳边穿梭而过,光芒似阵法线条穿插于她眼前,直到“嘭”的一声,孟如寄感觉自己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刺眼光华停滞变得柔和,声音也在耳边变得具体,孟如寄看见四周是一片洁白无瑕的云雾,云雾里,两名身着白衣的人走了过来,一男一女,身上带着只有天神才有的辉光。
孟如寄怔愣的望着他们,却见他们面色清冷,又似眉眼含笑,神色里带着悲悯,伸出来牵住她的那只手又温柔得能触到她灵魂。
孟如寄便呆呆的被他们牵住了手,任由他们带领,一步一步走出了白色的迷雾。
在层层迷雾外,是一处高台,台下是一阶阶的云梯,散去千里万里,每一阶云梯上都立着几位天神,他们无不身着白衣,周身散着辉光。
“蕴神台诞新神。”
在孟如寄左侧的女神开口,声音温柔,却能传遍神域,她接住天上落下的一缕金丝,金丝显于她掌中,“新神为……”
她声音顿了顿,随即看向孟如寄:“劫灭之神。赐名,星燧。”
随着声音荡远,云阶上的天神们辉光各自闪烁,但不片刻,便又安静了下来。
孟如寄看见身边的女神蹲下身来,将金丝一送,丝线缠绕在孟如寄的手腕上,然后飞快的钻入了她皮下的骨髓之中。
一时间,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身体之中升腾而起,她眼中仿佛看见了云雾外的更远处,细致到能见仙鹤张开的羽翼,耳朵也听到了天地间的韵律,风吹浪涌,规律的每一次运动都发出属于它们独特的声音。
万物的色彩与呼吸都在她心间流转而过。
她似乎……与这世界建立了奇妙的联系……
“星燧。”另一侧的神君也俯下身来,他望着她,神色温和,“我名长宁,秩序之神,欢迎你来到这世间。”
孟如寄望着他漆黑的眼瞳,看着他周身的辉光,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她看着自己手掌似三岁孩童一样,她这才恍悟。
这不是她的身体,这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或者说……
是某个神明的记忆。
而孟如寄再一次回忆起,她掉入了奈河,牧随向她奔来,抱住了她。
这是哪位神明的记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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