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妙妙的牧随瞥了孟如寄胳膊一眼:“平日里对我睚眦必报,这时却不知反抗了?”
“夫君哪里的话,你的每个举动我当然都要认真回应啊。”孟如寄敷衍的说了一句“情话”,又继续面无表情的去查看妙妙的情况。
但牧随听罢这话却在旁边怔了一怔,然后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别过头去。
孟如寄摸了摸妙妙的脑袋,给她摆了一个舒服一点的睡觉姿势。
“妙妙姑娘的过去,竟如此令人唏嘘。”叶川简单处理了自己手上的木屑,感慨,“进入无留之地的人,果然都各有各的不甘与遗憾……”
“你感慨什么呢?”兔子在一旁不满的嘀咕,“不就是你们仙人打架才有这凡人遭殃吗。你之前还说什么神明暴虐呢,我看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们……”叶川想要辩解,但看着妙妙脸颊上还没抹去的血泪,又张不开嘴来。叶川又望了牧随一眼,但见牧随正事不关己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叶川便什么也不好意思说的沉默下来。
“饭还是要吃的。”孟如寄打破了沉默,她对兔子勾了勾手,“我们去找吃的,你照顾好她,出了事,用你城主哥哥的话说,剪了你舌头。”
兔子怕得抿住唇,嘟囔了一句“坏女人”,但还是乖乖的坐到了妙妙身边。
“走吧。”孟如寄招呼叶川和牧随,“还跟刚才的安排一样。”
三人离开,林间又恢复了安静。
兔子蹲在妙妙旁边,左瞅瞅,右看看,然后用身上的衣服揉了揉,给妙妙擦掉了脸颊边的血泪,磕磕巴巴的哼着他今天刚学会的乡音小调,让妙妙在睡梦中,慢慢舒展了眉头。
走进林子里的孟如寄三人已经分开行动了,叶川自己挑了跟细长的树枝去钓鱼。孟如寄和牧随手脚麻利的干起了摘果子捡果子挖山薯的活路。
天色越来越黑,山薯不好挖了,牧随打算去跟孟如寄一起摘果子,可刚走到孟如寄树下,忽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兔子悲愤的怒吼:
“抢人了!抢人了!”
孟如寄与牧随霎时看向那方,没有犹豫,孟如寄从树上直接蹦了过去,动作如飞一样往那方跑去,牧随也利落的跟随而去。
一路疾驰,待回到休息的地方,只见兔子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树上,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叫唤。躺在地上的妙妙却已经不见踪影。
“人呢?”孟如寄一把扯了他嘴里的烂布问道。
“被三个强盗抢了,他们有钱!会术法!我没打过!”
孟如寄面色一沉,“去的哪个方向?”
“东北边,刚走不远,但他们有钱用术法走了!动作很快!”
孟如寄看向东北的方向,一声冷笑。
适时牧随在地上捡拾了一枚铜板起来,他瞥了孟如寄一眼:“就剩一枚了,刚才我给她定神用的铜板,得地上,估计没人注意。”
孟如寄拈过牧随手里的铜板,看向东北方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抢我的东家。”
孟如寄掰开铜钱,给了牧随一半:“钱不多,一人一半,别拖我后腿。”
牧随捻住半个铜板,看了孟如寄一眼,随后握住她的手,道:“把你那半个举到与我同样的位置。”
孟如寄一怔,照做。
牧随口中吟诵法决,断开的铜板相连处闪出了古铜色的光芒,紧接着,风自脚下起。
“你在无留之地这些年没白呆,用小钱办大事,可以啊。”孟如寄夸奖:“千山君恢复了记忆,就是好用。”
牧随瞥了孟如寄一眼:“幸得夫人青眼。”
下一瞬,御风而动,两人向东北方向飞快行去。
只剩兔子还在树上大喊:“先放开我行不行!”
“唰”的一声,叶川气喘吁吁的拿着鱼竿提着一串鱼自林间奔回:“怎……怎么了?”
“先放了我,我才说……”
再接着……等兔子和叶川一起气喘吁吁的追上牧随和孟如寄的步伐时。
事情早就已经解决了。
三个强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围成一圈,一个扇一个的巴掌,一边扇一边忽然骂:“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牧随抱着手在一旁当监工,不让他们三个停下来。
孟如寄在另一边,守着正在树下休息的妙妙,而她手里也没闲着,正在清点妙妙的荷包,看有没有少了银钱。
等她数完了,她才把小钱袋还给妙妙,然后对那三个互相大耳光的强盗说:“行了。”
三个强盗已经被扇懵了,又互相打了几巴掌,这才停下来,巴巴的望着孟如寄:“姐,您消气了?”
孟如寄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然后三个强盗又继续可怜巴巴的望着牧随:“大哥,您看,大姐都消气了,您要不就把我们当屁放了吧……”
牧随还是抱着手,冷眼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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