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若是能够成为一棵树,也是不错的,一站就可以站个数万年,感日月之精华,观天地之间风云变换,亦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楼近辰并没有马上离开,只是随着桂天君站在那里,这是一种难得的平静之地。
没多久,有一个女子突然来了。
她远远的看着站在那里的楼近辰,而桂天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只有一株长着新芽的银桂树散发着银光,银光下有一人屹立看着无边的黑暗。
:风吹柳絮散
来的女子是薛宝儿。
她变了很多,但是又像是完全没有变。
变的是她的修为,是她外在的气质,大概是因为修行功法有改善的原因,她整个人都变的清冷了许多。
但其中没变的是楼近辰感受到对方对于自己的那种感觉。
有些人,天地变迁,唯心不变,有些则是心随天地变。
谁又能说谁错呢,皆不错,不变与变,永远是相互依存的,表现在人的身上都是可贵的。
“薛姑娘,好久不见啊。”楼近辰笑着说道。
薛宝儿露齿轻笑,说道:“郞师一见面就说笑话。”
薛宝儿自然的喊出‘郞师’,她曾为自己喊楼近辰而纠结过,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还是叫郞师的时候最为顺口,曾经的乾国太学之中修行的时光,在她的心中像是一团柔和光,久久不散。
即使是乾国都不在了,她自己都开了烟岚界,亦是如此。
后来,她知道一些地方有将自己的丈夫称之为‘郞君’的,她便有一阵子不敢喊这个‘郞’字了。
但是在一次忍着心中的别扭再喊了一声‘郞师’之后,她整个身心都像有电流闪过,几分羞怯,几分躲闪,而楼近辰则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这种态度让薛宝儿也喊的更‘心安理得’一些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教过你东西了,你也已经是素月宫的弟子。”楼近辰说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是郞师指引了我,我才能够有今天,你扶着我走的第一步,让我学会走路,我才有机会去看风景。”
薛宝儿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一道月光,清清静静的说道:“您说的那一首诗,我刻在了我的镜子上,您看!”
薛宝儿翻掌之间,手里已经多了面玉般的宝镜,递到楼近辰的面前,楼近辰接过,只见镜背面刻着一首诗:“女郞何不带长剑,刺落星花饰洞天,请君暂歇我堂中,若个娇娘不老仙。”
“好诗。”楼近辰笑道。
薛宝儿抿嘴轻笑,接过楼近辰递过来的宝镜,说道:“郞师剑仙之名已经广传星宇,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郞师的诗才,真是可惜。”
“哈哈,也就伱觉得好。”楼近辰笑着,侧身看她,只觉得,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块人形的白玉,莹莹生光。
“星空浩瀚,未踏足星空之时想深入其中,会不同的人见不同的景,但是进来了,才发现,这星空就像是一副巨大繁复的棋局,身在其中,样样不由己。”
楼近辰感叹道:“人家布下的局,让你走的路,每一样都是你自己要选择的,都是你自己性格使然。”
薛宝儿发现楼近辰似乎有些消沉,她在来到这素月天宫之时,也听到过关于楼近辰的传闻,同门都在说,星空里出了一位强大的剑仙,行踪飘忽,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要往何处去。
而薛宝儿却知道,自己的郞师楼近辰,只是想来星空里看一看,随缘的会一会有意思的人,见一见美景,若是有好酒也品一品,若是累了,便走到哪里便在哪里睡一睡,如此而已。
她知道自己的郞师必定不喜欢这种被人引导着走的感觉。
她更知道,郞师不喜欢那种有着仇敌在背后盯着,又一直不能够解决掉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有一位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不喜欢,但既然已经入了局,那便一定要好好的斗一斗。”
楼近辰说完,薛宝儿又笑了,这就是她心中楼近辰的样子,永不服输,总是这样意气飞扬。
“我愿意随郞师一起,征战星宇。”薛宝儿说道。
“哈哈,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独自一人,剑纵星空,无所畏惧,你就在素月宫中听听我的消息吧,我若知道有人关注着我,便不会那么容易死。”
楼近辰说完,薛宝儿却一阵沉默,楼近辰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
因为薛宝儿的脸色有些不好。
“郞师,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说自己死不死的话。”
她很说向楼近辰提要求,楼近辰微微一愣,说道:“好,我若知道有人关注我,我的剑必定再加的锋利。”
薛宝儿笑了,说道:“我之前听人说,你一个人一柄剑,便拆了道律宗的雷池铜树,是真的吗?”
“当然,这道律欺我太甚,杀我两个朋友。”楼近辰心中也小小的感叹一下,曾几何时,自己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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