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音,说道:“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来到了院子里。
这个院子并不大,但是胜在偏僻幽静。
他抬头看着窗台上倒影出来的两个影子,他不敢再靠近,更不敢推门进去。
他当然是见过周燕寻的,毕竟周燕寻也不是从来都不出这里,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周燕寻房间里另外的那一个人,只在这里看过他的影子。
曾有一次,他因为好奇,当做不在意的去推开师父的门,明明推门的时候,灯光印在窗台上的是两个影子,但是推开门之后只看到自己的师父坐在那里。
而当天晚上,他便做了一个恶梦,梦里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没有看到人,但是他觉得那个人就是师父房间里的那个影子,因为他听到了对方问的话:“你想见我?”
他在梦里紧咬着牙,不敢回答,当然,这还得益于他家传的束心法,这才让他能够坚持住不回答。
也大概是对方并不在意他,所以三天之后,他便没有再做那个梦了,不过,这事他从来没有跟自己的师父周燕寻说过,但是从那以后,他只要看到那个窗台有两个人影,就没有再进去过了。
而周燕寻也从来没有问过这个。
“你不是在山下,说要教训教训那些人吗?怎么回来了?被别人教训了?”房间里传来周燕寻那略带沙哑的声音。
“是,师父,但是我不是输给那个丘慈师叔的弟子,也不是输给其他的那些曾经的剑灵山弟子,而是……”
“而是输给了一个东州来的女剑修。”
赤心不敢说谎,他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在房间里的师父和那另一个影子,都有着能够窥探自己心灵的能力。
“哦,东州来的女剑修?和你同样的第四境吗?”周燕寻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的师父,她姓薛,自称薛道人。”赤心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心有余悸的说道。
“斩了伱的发髻,然后放你离开,可有让你传什么话?”屋子里周燕寻那沙哑的声音再一次的问道。
“有,她说,她说有一个人不日将要来拜山。”赤心说道。
“好大的胆子,是什么人呢?”周燕寻说道。
“楼近辰!”赤心回答道。
“哦,楼近辰?倒是想起来了,以前白师弟曾说过,他在东州的九泉城附近游历的时候,曾与一群人结拜,其中就有一个叫楼近辰的。”
“他说,这个楼近辰剑术无人传授,全凭自悟,施展起来却如大江流奔,似流星坠地,天马行空,不羁一格,当真是一个剑道天才。”
“既然他来了,又有胆量上山,我倒要看看,他的剑术究竟是否称得上白师弟这般的夸赞。”
赤心听出了自己师父话音之中一丝兴趣,他也才知道,原来师父早就知道这个楼近辰。
他突然想说楼近辰在人修榜上排名二十三,但是话到嘴边便又忍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如果说了,那么师父却不在这榜单上,只有两种结果。
一,师父上不了榜,但这显然不可能。
二,师父不是人,但他不想揭穿这一层窗户纸。
当然,还有一种结果就是那人修榜弄错了。
不过,这么长的时间里,早已经证明这人修榜有一点是绝对的正确的,那就是人修榜上的人都绝对是人。
原本有些觉得修为高,却又没上人修榜的人被遗漏了,然后去找,却最终发现对方已经不再是人,只是表面维持着人的形态罢了。
或者是有些早已经死去了。
楼近辰明言要拜山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就像是平静水里被扔了一个石子,那涟漪迅速的荡开,传遍一大片的湖面。
而白也剑则是在劝说着楼近辰。
“剑灵山早已经被恐怖笼罩着,你不能一个人去拜山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寻这么多的帮手吗?”白也剑来回的走动着。
楼近辰坐在那里,静静的喝酒。
薛宝儿也回到了这个房间里,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面前的杯中也有一杯酒,楼近辰帮她倒的,她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
以前在群鱼山中的时候,她也喝过,但是一直都喝不太习惯这种比较烈的酒,喝些果酒倒也好。
但是楼近辰帮她倒了,她也没有拒绝,只在楼近辰敬她酒的时候,她才会端起瓷杯,小口的抿一口。
她坐在那里,笔直修长的腿脚并拢,腰挺直,衣裙垂于脚裸处,双手捧着杯子,放在桌子边缘,一点也不像刚才施展凌厉剑术的女剑修。
若是让外面的那些人看到现在的薛宝儿,只怕要惊掉了眼睛。
白也剑依然在说着剑灵山之异常,说着他上一次上山之时感受到的那恐怖。
而楼近辰则是朝着薛宝儿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一个剑修,当大口饮酒,大口吃肉,你剑虽然修的不错了,但是这酒这么多年来依然是这样,也不吃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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