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从那人皮之中冲了出来,发现一阵低吼,楼近辰根本就没有多看一眼,身前已经掀起一团风浪,手中的剑如赶风的器具一样,挥动之间,风浪狂涌,其中一个大汉手持大刀向楼近辰冲来,却立即避开。
然而楼近辰却已经毫无征兆的一剑刺向仍在远处的老鬼。
剑入阴雾之中,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刺入硬木里的感觉,阴雾里竟是一头腐朽身体的人,它没有皮,只有黑色的肉身,它这黑色的身体上流着一浓浓黑色黏液。
老鬼闷哼一声,他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痛,那剑已经刺了他的心中。
但是他的要害并不在‘心’,楼近辰剑一拔,身体一转,躲过身后的一道刀光,人如跳舞一样,让过对方之后转过对方的身体,手中的剑划过对方脖子,一道黑烟冲起,发出大怒,却化做一团黑沙般的煞气朝着楼近辰罩了下来。
楼近辰人未停,一剑斩出,跨出十余步,出现在那生满脓疮的野猪身边,它的身体竟是直接被一剑斩为两断。
手中剑挥动,拉出一条银色的长线,在楼中穿梭,瞬间已经到了那老鬼的身边,剑光划过,它疯狂的后退躲避,可是剑光却灵动的追逐转折,一颗黑色的头颅飞起。
头顶黑沙般的煞气发出狂怒,扑涌而下,楼近辰手中划出一道道光圈,那些黑沙煞气竟是被光圈粘吞入其中,紧接着便听到惨叫响起。
那一个纸人本来一直在旁边看着,之前蠢蠢欲动,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转身,一晃身已经到了楼门口,眼看就要钻入风雨里。
“铮!”
一声脆响,剑光一闪,楼近辰人随剑已经穿空而来,刺在了纸人的背上,纸人的背上荡起一圈法念波纹,却依然被洞穿,纸人前胸中可见剑尖,又见那剑顺势一个划拉,纸人分为两半,其上法光瞬间散去。
一道人影从纸人身上窜出,快速的钻入风雨里,纸人飘落在地,转眼被雨打湿,这竟是一个阴魂出游者。
剑光绽放,穿刺闪烁,一阵剑光之后,只剩下一个恶汉在那里呆若木鸡,惊惧无比,他不是没有动手,而是因为没有挨着楼近辰的边,根本就无法追到剑光奔刺的速度。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叩头,嘴里说道:“求道长饶命,我从此再也不去人间,从此以后必行善事。”
楼近辰提着剑走过去,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二楼,一身凶杀剑意,弥漫着整座画楼。
跪叩者心中喜,朝外冲去,却只觉得身体一轻,耳听到剑吟,随之天地旋转,他看到那个可怕的人手中的剑挽出一片剑花后倒持于手中,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倒在地上身体,鲜血喷洒了一地。
他竟不是妖魔,而是真正的人,但是能与这些妖魔混在一起的人,其心已是妖魔,所以楼近辰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想法。
楼上这时传来那书生纸人的话,只听他说道:“楼主说,她用来制画皮的皮都是来自于鱼皮,如果道长不信,可入楼查看,还有这些鱼皮往来都有单据存留,道长可验查。”
楼近辰剑挽了个剑花,剑如白霜,呛的一声入鞘中,楼中凶杀剑意尽敛,说道:“在下火灵观楼近辰,听闻画楼之中有善画者,特来求艺。”
二楼的里间,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葱玉般的双手紧紧的绞着手帕,旁边的桌子,有茶水打翻,淌了半桌,听了楼近辰话之后,紧皱的眉头顿时松开了些许,大吐一口气,又用手不断扶捊着自己辫发,像是在安抚着自己那惊惧的心。
她心生一丝恼怒,惊惧尚未散去,暗想:“这人好凶恶,明明是要拜师学艺,却还坏我生意,太可恨了,”
:镜中人
楼下大堂之中。
脚下血水与那些浓臭的污秽混在一起,尸体横列,黏液沾在脚底,楼近辰抬了抬脚,觉得膈应,便跺了跺脚,二楼坐在镜桌前的女子手一抖,那抱于胸前绞着手帕的手又苍白了几分。
“我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这恶人不会能够感知到吧?”女子心中慌乱的想着。
楼近辰沿着楼梯直上二楼,脚下‘咚咚咚’的上楼声,像是每一脚都踩在了她的身上。
几个画风各异的纸人纷纷的后退,楼近辰直入房间。
一股浓香冲入鼻子里。
“什么香,这么浓?”楼近辰左右看了看,这里的风格多为粉色,帷帐垂挂于门窗边,墙角的一个高脚花架上,花架三层,上面各有不同颜色的浓艳花朵。
紫、红、黑三色,第一层大紫色,只见花不见叶,第二层黑色,像是漆黑的夜,第三层红色鲜艳,连叶茎都透着红。
这么艳俗的色系搭配,楼近辰心闪过这念头。
“叮!当!”一声杯碟摔地碎开的脆响。
“啊!”紧接着是一声惊叫,却又戛然而止,像是被吓的出声,却又被恐惧的东西吓的强行压制自己的声音。
楼近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在淡粉冷红色帷帐里,看到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若隐若现,楼近辰走过去,以剑鞘挑开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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