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
他挣扎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要联合局里的无产阶级一起起义……”
“起吧。”邢司南推开粥店的门,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卖杂粮煎饼的小推车,脚步顿了顿,忽然调转了方向,朝着小推车走了过去。
楚白百思不得其解,邢司南这人到底是对杂粮煎饼有什么执念?
然而就在几分钟后,他看着手握煎饼眼含热泪的杨朔,不仅由衷地对邢司南产生了发自肺腑的敬佩之情,还对邢司南的嘴硬心软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杨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混道:“老大,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我爱你!”
邢司南万般嫌弃,有点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我没有。”
“不重要!有东西吃就够了!”杨朔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个比他脸盘子还大的煎饼,看得楚白叹为观止。邢司南“啧”了一声,抽了几张餐巾纸丢过去,转头对楚白道:“看人家多好养活。”
楚白:“……”
邢司南双手抱臂,闲闲道:“再看看你,整一盆温室里的娇花,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给养死了。”
楚白看着胡乱抹了两把嘴上油光的杨朔,心情复杂道:“……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养。”
“你们在聊什么?什么养不养的?”杨朔将餐巾纸揉巴揉巴,而后一扬手,目送餐巾纸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抛物线,直直地落入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他兴高采烈地回过头:“看见没?进了!”
楚白:“……”
他忍不住问邢司南道:“……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当初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才会把他招进来的?”
邢司南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摁住眉心:“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
楚白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吃的多,想的少。”
“……”杨朔不服气道,“你俩少在这夫唱妇随!我明明想得很多好吗?为了案子,我昨天一宿没合眼呢!”
邢司南“哦”了一声:“所以想出什么来了?”
杨朔:“……”
他敲了一下键盘,而后放弃挣扎似的往椅子上一躺,哀怨道:“我都不想说什么了……哎,你俩自己看吧。”
楚白凑过去,定睛一看,才一个晚上的功夫,杨朔竟然效率极高地把最近两个星期内在“繁花”酒吧监控中出现过不止一次的客人都筛选了出来,并且按照出现频率的高低和案发时间相关性,从上到下记录成了一张表格。
他沉默了一下,回过头对着邢司南真诚道:“我现在相信你们招他进来真的是因为他的能力了。”
邢司南抵着嘴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杨朔像极了考试成绩得到了爹妈的一致夸赞还要故作云淡风轻的小学生。他咳嗽了几下,装模作样道:“我想,凶手在真正决定下手之前,一定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对受害者进行观察,而观察时他未必会伪装自己,否则,就太引人注目了。”
“因此,凶手的正脸一定曾出现在监控画面之中过。只不过以目前已知的信息,我们很难确定在这些人中,究竟哪个才是凶手。”
“先识别出这些人的身份信息。”邢司南道,“再逐一排查,看看他们的生平经历、背景、信息,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他想了想,又道:“先把这些资料打印出来,或许胡力钊能想起什么。”
杨朔比了个“行”的手势,转过头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几分钟后,打印机有条不紊地吐出一叠尚带余温的纸张。邢司南一把抄起资料,正准备继续去折磨胡力钊时,却看见江陆鸣急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一个证物袋。
他将证物袋放到桌上,里面是一根非常细的黑色发丝,长度大约在4厘米左右,从这一点来看,它应当属于某位不知名的男性。
“在犯罪现场的床缝里找到的。”江陆鸣道,“我们的受害者染过头发,房间之前的住户是一位长发成年女性,所以这根头发属于本案凶手的可能性很高——实验室已经在紧急进行dna检测了,希望能有结果。”
他说完,在场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在多日重复大量枯燥乏味的摸排工作而一无所获后,在一次次地设想又自我推翻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可以称之为本案的关键性证据之一。
邢司南拍了拍江陆鸣的肩膀,难得地夸奖道:“干得不错。”
“运气占了很大成分。”江陆鸣感叹道,“凶手十分小心谨慎,不但特意清理了浴室的地漏,垃圾桶里只有拆开的安全套包装,整个房间更是连个脚印都没留下。这根头发丝还是我们搬开床头柜时,在床头柜和床的夹缝里发现的。”
“虽然一根头发丝未必能检验出dna,但它至少是个好的信号。”邢司南沉声道,“我们的凶手并不可能真正地做到滴水不漏,天网恢恢,终有一天,他会露出破绽。”
话音刚落,小傻子杨朔热烈鼓掌道:“邢队说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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