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希一激灵。
“别动。”岳靳成蹲身,按住冰袋,语气四平八稳,“我以什么身份出面?我不是你公司的员工,也非此次投标的参与者。在这种标书中,任何的指标、模型、函数结构,推算路径,都非具有独创性。”
“可那些就是你的建议!”
“也只是建议。”岳靳成抬头,目光安定,“行文组织,具体编写,是你们长迪内部的事。再者,我若出面,你觉得对方会不会借力打力,指控标书也非你们‘自行’编制。”
付佳希紧抿唇瓣,声低微颤,“无耻。”
岳靳成仰脸,与她双目对视。
付佳希慢慢转开头,不甘心问:“所以你也要默许这种行径吗?”
岳靳成:“我能想到的,设局之人又怎会想不到。最后,他拉你入水,扣你一个半斤八两,一丘之貉的歪帽。何况,你不像他,你当下的境况,没有自保之力,你所任职的公司籍籍无名,生存都难,绝不会为了你大动干戈。而他在业内扎根这么多年,事平之后,有的是手段对付你,让你在行业无法立足。”
付佳希的眼睛如翻腾的怒焰,“听明白了。岳总是在替小人仗势,倒也不用这么吓唬我。”
岳靳成平静客观,“事已至此,趋利避害,止损也是一种能力。”
付佳希维持了整整三天的冷静,彻底分崩。
她推开岳靳成的手,坠地的冰袋在两人间冻裂出一道鸿沟。
“多谢岳总授课,全是真才实学。”付佳希冷声道,“经验宝贵,但我不认。”
猛地起身,脚踝上的痛楚加剧。
她索性脱下高跟,拎在手中,大步流星地离开。
岳靳成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眸色浓烈,凝默无言。
—
最后的希望破灭,付佳希的斗志彻底归零。
她连公司都不想回,枯坐车内两小时。听歌,广播,刷无营养的短视频放空自我。
到接孩子的点,她向徐董报备请假。
领导回:“好好休息,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我代表公司向你致谢。”
付佳希轻叹一口气,差不多接受了现实。
次日,她照常上班。
如无意外,上午十点,就会传来揭标结果。
而组员们似乎达成了共识,心情平淡,处理工作,一字不提,不对答案抱任何期待。
付佳希望着桌案上一叠厚厚的资料失神片刻。
人生里的劳而无功,太多太多。
“佳希姐!”乍起的一道惊呼声划破沉闷。
付佳希凝神,“怎么了?”
“奥斯拓揭标了!”同事激动道:“不是金宇!”
“什么?”
“真的,金宇落选。”
付佳希消化震惊,点开网页,奥斯拓已发公告,出人意料。
她拨通电话,打给关系要好的业内朋友。
友人在奥斯拓运营部门,对此事有所了解,“总部boss正巧过来视察亚洲区工作,标书交到他手中过目。boss亲自发话,将金宇除名。”
付佳希问:“给出理由了吗?”
“给了,他引用了一句古言——巧诈不如拙诚。”
付佳希一头雾水。
朋友透露,“听说,商务部门的负责人l联络过金宇的秦禾,再三确认,标书是否由您本人亲自把关,编撰。他说是。l讲,对于合作方的筛选,诚信是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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