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用手指狠狠戳他,凶道:“你倒是剖一个,可要我给你递刀子?惯会拿话来哄我…”
沈同晏忙捉了她的一截皓腕,亲了亲她柔腻的手背:“夫人真舍得让我剖?”
陶知影不接话。
沈同晏长臂反手一伸,便取过了后架的一柄短匕,用嘴叼了匕鞘,取出白晃晃的利刃,含糊道:“既然夫人让我剖,我这便取了这颗心给夫人瞧瞧…”
说完,举了匕首便要向胸口怼来,吓得陶知影忙出声道:“夫君不可!”。
她继而伸出左手格住他那只握着刀刃的手,又迅速从他嘴上拔下匕鞘合了上去:“夫君不要冲动…”
沈同晏闷笑一声,顺手便扔了短匕,在她惨白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逗你的,我怎舍得让你这么年轻便没了夫君…”
陶知影惊魂未定,知道他是耍自己的,抬起雨润花容便斜着眼去嗔他:“夫君好狠的心,我胆都要被你吓破了…”
她一会儿委屈,一会儿泼辣,一会儿娇嗔,又夹杂着呜呜咽咽的百般做作,果然叫沈同晏舒畅极了。
他简直乐得心里直痒痒,这会儿又见她琼鼻微红,樱唇晶湿,自己鼻息之中全充盈着她的幽兰之气,不禁腾出手托住她缎滑的下巴,动情地去吻她。
陶知影被他急促又带着狂暴的吻催得全身娇软,不由自主地伸手勾住他的后脖颈,温柔地回应他。
二人就着这个吻温存了好一会儿,沈同晏只觉快活似神仙,他眉眼舒展,与怀中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不时偷啄一口,惹她嘤咛嗔怪。
想起自己到底没能如愿振起的夫纲,沈同晏恨得牙痒痒,低头在她粉颈上吮了一口,直将那一处都吮得泛青紫,这才解了气,促狭地看着她:“在别家府上时,不是一幅很大度的主母样吗?怎地回了府中,对着这院里的女婢又捻起酸来了?”
在陶知影看来,却觉得沈同晏脸带嘲弄,说出的话也是阴阳怪气。她心中难堪,脸上却装出羞愤的表情,合了手去挡住脸,不让他看。
沈同晏拿下她的手,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陶知影垂下头,撅着嘴,支支吾吾道:“谁会愿意看自己的夫婿和别的女子亲近…我,我那是为了试探你,谁知你道好,原是早就存了纳妾的心,咱们成婚才两个多月而已,我,我不许!”
话到最后,她还特意抬了头去瞪他,眼带倔强与娇蛮。
沈同晏惬意地听完,被她说得满心舒展,面上却一本正经地作训:“你身为当家主母,岂能如何善妒。今后再不可与我在旁人面前那般脸色言语,叫人误以为你我夫妻不和,感情存隙。”
见她低头不语,忙低了头去碰她的鼻子,哑声道:“我与夫人说的话句句真心,今后再不要那样疑我了,嗯?”
陶知影似乎笑了一下,随即乖顺地点了点头。
二人重归于好,当夜熄烛松帐后,账里鸳鸯交颈,玉树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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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枢密院不远,齐修便于步辇之上瞧见了自正前方行来的几人,由宫女在前领路,明显是宫外之人。
秦婉姜正心揣羞喜而行,听得领路的宦侍提醒有贵人驾辇,忙随着低了头退到一旁,静候贵人行过。
齐修眼神好,远远扫了一眼便觉眼熟,将要到近前便发现了,原来是秦府的七表妹。
她头挽随云髻,青丝上别了几朵零碎的金钿,自髻端垂下的两条水蓝缎带,在微风的吹拂之下轻轻飘扬,为她平添上几分犹如仙人般的飘逸。
而对襟羽纱的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藕色裙摆罩着一层淡薄如清雾的笼泻绢纱,上好的绸缎料子随她款步间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
齐修挥手止了步辇的行进,见秦婉姜察觉了驾仪停下,抬眼向他望来。
见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虽与姑祖母容色相近,但二人的气质与性子却是全然不同。
以前的姑祖母性子俏皮促狭,哪怕为人妻母,依然会肆意张扬地大笑,而这个表妹内敛羞怯,气质如绵绵春水,柔丽娴静。是以除了在平州刺吏府中的初次遇见,后来的数次晤面,他再未在她身上看出姑祖母的影子。
见是齐修,秦婉姜陡然想起家人对石贵妃邀她入宫的打趣,以及石贵妃今日对她的种种亲昵之态,心脏砰砰直跳,耳尖染了一簇红,不由柔柔怯怯地对他笑了笑,那一笑,清丽胜仙,饶是向来清冷如水的齐修也霎时被她惊艳了一下。
“拜见太子殿下。”秦婉姜盈盈下身行礼。
齐修收了神,略略颔首,又随口询问道:“七姐儿自何从而来?”
听得他客气又疏离的语气,秦婉姜顿时黯了眸子,她垂头低声回道:“贵妃娘娘邀臣女入宫叙话。”
齐修微微蹙眉,他太了解自己的生母,她从不行无谓之举。
未听得他的回复,秦婉姜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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