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凄凉却不是两道硬菜可以弥补的。
不过林蓜的内心不是凄凉,而是不甘。
她像只畜生一样在床上讨好崔老大,可大过年的,崔老大却把她扔在小宾馆里,和家人共度佳节。
连那栋用来金屋藏娇的小洋楼都不让她住,说她脏,不配住。
林蓜嘴对着嘴,一口气干完一瓶红酒。
她把酒瓶重重的顿在茶几上,眼冒凶光,自言自语道:“等老娘收拾了林麦那个贱人,就来收拾你这只不知死活的牲口!”
当她说这话时,却不知,毛熊躲在暗处偷偷把这句话给录了下来。
林蓜的大年三十,只是过得形只影单,吴晓茧的大年三十却过得穷困潦倒。
他手上没什么钱,吃不起肉菜,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两个煎蛋就是他的年夜饭。
就这点微薄的食物还是一个老农见他可怜给他的。
谁叫他长着一副清秀又老实八交的脸,欺骗了心地善良的老农,不然他连这两个菜都吃不上。
吴晓茧一边吃着寒酸的年夜饭,一边默默地流泪。
他在为林蓜担心,她这么长时间都没能从香港回来找他,肯定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他放下筷子,一口东西也吃不下。
至于远在江城乡下的父母,他完全没有想过他们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孩子,对他们是怎样的打击。
他心里只有他的蓜蓜,不可能容得下其他人,包括他父母。
……
吃完丰盛的年夜饭,林麦连春节晚会都没看完,就直接洗了睡。
也许是胖子容易疲倦,这一天,她干的活儿远没有以前大年三十干得多,却感到很累,只想躺下。
方卓然也跟着回了房,先给儿子喂了奶。
等儿子打完奶嗝,把他放在旁边婴儿床哄着睡着了。
他洗了上床之后,就给林麦按摩。
媳妇在家里太辛苦了,他能为她做的就只这么一点。
林麦本就睡得香甜,方卓然给她按摩,她就睡得更香甜了。
从昨天晚上十点多,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才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大惊失色。
她睡得这么死,半夜没有喂宝宝吃奶,也没有给宝宝换尿片,这下可糟了。
林麦慌里慌张要起床,被方卓然给按进了被子里。
说儿子的奶他喂了,尿布他换了,让她再安心睡一会儿。
林麦刚想躺进被子里,外面传来了阿黄的狂吠声,应该是有客人来了。
夫妻俩在床上互看了一眼。
是谁这么早就来拜年了?
在城里,一般都是八九点之后才开始拜年的。
既然来客人了,那就睡不成回笼觉了。
林麦打了个巨无霸哈欠,百般不情愿地起床。
房间里有地龙,好暖和,大冬天的真不想起床。
方卓然再次把她按在床上:“你继续睡,客人我来招呼。”
林麦于是躺在床上美美地睡起了回笼觉。
可是终究记挂着那些来客,怎么也睡不安稳。
她干脆起床,穿上陶之云亲手做的,寄给她的新年穿的衣服。
一件九分袖娃娃衫款式的呢子外套,配上打底裤,既清新又时尚。
林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想,陶之云去外国留学不是白留的,越来越有设计灵感了。
这种九分袖的呢子外套在未来几十年才会出现,可是陶之云已经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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