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知道您可能觉得,进行临时标记时alpha一方永远不吃亏,但实际情况并非这样,况且闻先生信息素是有催情功效的,贸然标记您很可能会受到影响。”
“总之,您要做的是先努力与闻先生保持距离,如果做不到也尽量用药物稳定住他的情况,除非场面完全失控否则不要标记他,也不要轻易相信他的话,医疗组的人已经在赶往您那边的路上了。”
视频通话的另一段短时间内没有传来回声。
医生略微皱眉:“季先生,方才的话您听到了吗?”
视频通话另一端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是比季辞远声音要低沉许多的嗓音响起,“他听到了。”
通话结束。
医生看着微信通话的界面,做了一个深呼吸。
感觉……很不妙。
季辞远方才在一片黑暗中接着电话,突然就被人捂住了口鼻,要不是他反应快第一时间认出对方是闻浅,闻浅这会儿已经被他一膝盖顶到楼下了。
“我隔绝贴的边缘好像有些松动,你先屏一会儿气,”挂断通话之后,闻浅几乎要将整个人的重心放在季辞远身上,声音非常轻,“我重新贴一下。”
季辞远闻言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倒是不奇怪闻浅为什么一上来要捂他的鼻子了。
他们两个人现在在五楼到六楼的拐角处,由于楼道中的灯自动熄灭了,现在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没了视觉的存在,人对于其他感官的感知比平日里要清晰许多。季辞远能感受到闻浅的鼻息略过他的侧颈,有点急促,又有点飘忽。
闻浅的掌心是烫的,指尖却带着浅浅的一丝凉意,季辞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闻浅的指尖,在很轻地发抖。
“你——”
恢复呼吸之后,季辞远刚想询问闻浅是哪里不舒服,就感觉闻浅像是站不住一样整个人往下滑。因为季辞远现在只能用一条腿站着,想搀扶闻浅也是有心无力,最后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
“你的腕表呢?”
季辞远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觉得眼下的漆黑有点突兀了。闻浅的腕表常年是亮着的,然而现在两个人的环境却是一点光都没有。
“可能忘在车上了吧,我也不知道。”闻浅抬手摸着季辞远还有些湿润的衣领,“你受伤了。”
“小伤,对腺体功能没影响。”季辞远低头在闻浅周围左嗅一下右闻一下,果不其然闻到了极淡的卢翰采信息素的味道。
季辞远顿时炸了,“卢翰采把你腕表抢了?他还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闻浅指尖轻轻划过纱布表面,“疼吗?”
恰逢此时,楼外传来隐隐的呜呜声,好像是风声,也好像是什么动物在哀嚎。在这乌漆墨黑的情形下,显得格外渗人。
季辞远身形一顿:“你有听到什么吗?”
“看起来很疼,”闻浅答非所问,声音极低地补上了一句,“我刚才应该做点什么的。”
“小伤而已,什么都不影响。”季辞远不以为意,“再说你刚刚又不在跟前,能做什么。”
阴森的幽咽声还在继续,季辞远干脆一巴掌拍醒了楼道的声控灯。在灯光的陪伴下,场面顿时没有刚才那么阴间了。
看着闻浅闭目靠在他身上的样子,季辞远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手臂,“你不舒服啊?”
闻浅低着头应了一声,“可能是刚才情绪起伏有点大。”
季辞远一时间也有些抓瞎,稳定剂在腕表里,现在腕表没有,稳定剂自然也就没有。有关临时标记的内容,季辞远没来得及听全手机就被闻浅抽走了,但还是听见几句医生不让他给闻浅临时标记的话。
“咱们先回我房间待一会儿?”
闻浅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动。”
要放之前,季辞远还能搀着闻浅,让两个人拉扯着挪回房间。但问题是他现在也是半残的状态,真要论起来到底是谁扶谁还不好说。
不过好在六楼就是顶层,除了季辞远这个租户之外只有一个早上才回家的网管,他们就算再在这个角枯坐两个小时,都不会有人打扰。
楼道里的灯又自动熄灭了。
季辞远感受到闻浅悄悄地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胳膊也搂上了他的腰。对方的动作乍一看上去有点过分亲昵,但季辞远却没有在其中感受到太多暧昧的成分在。
他能够明显觉察到闻浅的不适,对方的呼吸都是乱的,偶尔还会不自觉的屏气。
“小远,”闻浅的声音发闷,“我有点难受。”
季辞远从上到下给闻浅顺着后背,“再撑一会儿啊,再撑一会儿。”
闻浅安静了一会儿,可能到后面实在是抗不下去了,拽了下季辞远的衣角,“你可以临时标记我么。”
“可是……”季辞远有些为难,“医生不建议我这么做。”
虽然后面具体的原因季辞远没听完,但大概率是因为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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