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她喜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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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出来吃饭!”
谢之砚洗完澡刚从卫生间走出来,便听见楼下传来的喊声,随口应了声,匆匆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将那些湿透的衣物丢进洗衣机清洗。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饭菜,母亲江柔和父亲谢致面对面坐着聊天,顺便等着谢之砚出来一起吃。
谢之砚拖着懒散的步伐缓缓下楼,视线落在餐桌的饭菜上,脑海却自动浮现出颜清委屈巴巴吃泡面的样子,转而轻笑出声。
江柔察觉到儿子笑意,下意识问:“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没什么,你们吃吧,不用等我。”
说完,谢之砚走进厨房拿了两个干净的饭盒,装了两份一样的饭菜放进去。
江柔一眼看出自己儿子的意图,拿出刚洗干净的水果帮他一起打包。
“给颜颜送啊。”
“怎么不让颜颜过来吃热乎的啊。”
谢之砚手里动作顿了下,瞧了眼外面不停歇的急雨,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她啊,怕麻烦。”
继而撑起那把透明雨伞,双脚迈进深浅不一的水坑,拎着保温袋在雨夜里独自前往颜清家。
颜清这会儿刚洗完澡出来,正忙着吹头发。
她不喜欢下雨的潮湿感,总感觉浑身黏糊不舒服,所以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洗掉身上的潮湿,换上干净的睡衣。
差不多将头发吹得七八分干才收起吹风机,边拿着梳子梳理头发,边握住门把手准备出去吃泡面,谁知一打开门便看到自家沙发上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吓得叫出声,猛然关上房门,毫不犹豫地反锁。
慌里慌张找出手机想着给谢之砚打电话求救。
这时候,谢之砚可比她爸妈靠谱。
只是电话还没拨出去,房门被敲响,熟悉的声音透过门板无比清楚地传到颜清耳边:“跑什么?见鬼了?”
倏然,手机掉落至床上。
再次打开房门,谢之砚半边身子倚靠在墙上,头发潮湿,杂乱地垂在脑袋上,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前,右腿曲着抵在门边,姿态尤为懒散。
“谢之砚,你吓我一跳。”
“你来之前能不能和我说一声,我一个人在家真的会害怕。”
颜清眼眶有些红了,刚刚那会儿她确实被吓到了。
她本身胆子小,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难免缺少安全感,再加上刚洗完澡整个人处于松懈状态,看到客厅出现黑色身影,第一反应自然是跑回屋锁门。
谢之砚此刻觉得天来横祸,好大一个锅压在自己的身上,不过还算有耐心地和她解释,没有计较丝毫。
“给你发短信了,你没看见怪我?”
“而且,能有谁知道你家密码啊。”
他知道,颜清很胆小。
尤其是她一个人在家时,习惯把家里所有灯开着壮胆,以至于刚刚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看到她家在“发光”,周围找不到比她家更亮的房子。
所以提前发了信息提醒她,同时还在门口敲门,只不过等了许久没反应,外面的雨又稀里哗啦下着,谢之砚索性直接输密码进去了。
关于门锁密码,他们两家是互相知晓的,因为关系足够亲密足够信任,不是一家人却早已经成了一家人。
从爷爷那辈开始建立的革命友谊,颜清爷爷和谢之砚爷爷年轻是军队战友,堪称铁血的过命交情。
谢妈和颜妈初中相识,之后成了邻居,从初中到现在都是最好的姐妹,再后来有了各自家庭便约着一起买房子,想着做一辈子的邻居。
可惜松尾街房产资源紧缺,没能继续做邻居,颜清住c02,谢之砚住c04,中间隔了一户住宅,不过不碍事,他们依旧离得近。
如今再到颜清和谢之砚这一辈,那就是完完全全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从小一起长大,穿过同一条裤子,睡过同一张床,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哭哭闹闹,从幼儿园到高中从未分开过,说句连体婴儿也不为过。
颜清听完他的解释知道是自己错怪他了,立马低头认错:“对不起嘛,我刚刚在洗澡,没来得及看手机,是我错怪你啦。”
谢之砚没说话,回到客厅拿出保温袋里的饭盒和水果,诱人的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颜清眼睛霎时明亮无比,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你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我妈让我送的,说你一个人在家别饿晕过去。”
谢之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将冷酷贯彻到底。
“哇,柔姨果然最爱我了。”颜清瘫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饭盒,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美滋滋嘚瑟:“谢之砚,你不会是捡来的吧?”
“对,垃圾桶捡来的,你可满意?”
谢之砚在她身侧坐下,态度敷衍但又莫名有种哄小朋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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