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倏忽停下了?步子,她能透过指缝的光,感知到环境的变化。
他们穿过很长的廊庑,眼下入了?屋里了?。
这算什么夫妻情-趣吗?
该松手了?,别故意戏弄她。
沈香想这么说。
可还没等?她张嘴,沈香觉察到谢青的腕骨微动,青筋震颤。
他的掌心换了?个位置,人也慢条斯理立于?沈香面前。
滚烫的呼吸近在咫尺。
谢青作怪,他还是没有松开束缚,还她自由?。
再要问什么,沈香的樱桃小?唇就被封住了?。
暝暝夜晚,谢青又伺机吻了?她。
沈香浓密的睫羽微微战栗,好似蝴蝶的纤薄的翅膀。
谢青冷硬的指骨依旧拦在两人之间,像大婚时的红绸盖头。
沈香看不?到漂亮的夫君,只能凭这一?个细腻又绵长的吻,纤悉地感受他。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处处都碰得到。
一?蓬蓬炙热的呼吸纠缠在一?处儿,密不?可分。
明明是唾液的拉锯,却能引得尾骨酥麻。
连带着腿心都发软,要站不?住了?,又被坏心眼的谢青堪堪扶住,动作轻柔,甚至带点怜惜。
这是谢青所求吗?
沈香意识到,他分明是知道她难耐的,他是故意的。
寝房黑黢黢的,箱笼与案几都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雾纱。
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屋里的灯可能也被谢青一?记手刀熄灭了?。
漆黑的室内,任意骚动都被放大。
耳边是谢青轻微的低吟与吞咽,她仿佛听到郎君的喉结滚动,撩人的一?颗胡桃核儿,躁动与祟念,几不?可查,稍有所感,便震撼她的耳廓。
他在尝她啊……
吞下的,都是沈香的气泽么?
沈香觉得,她的肺腑里,都卷入了?无尽的桂花香。
这是谢青带来的吗?腌在花里的郎君啊,骨头缝隙都浸入了?异馥。
艳骨。
谢青不?止皮囊美丽到惊心动魄的地步,连肌骨都妖冶到令人毛骨悚然。
沈香一?时之间,产生了?莫名的倦意与酥软。
她算是同怪物一?般的郎君结合了?吗?所有人都怕谢青,唯独她恣意妄为,敢触碰他、敢感受他。
她任他牴触,任他支配。
她那些绮袖罗裙明明一?缕缕滑落至地,沈香越来越自由?,却觉得粘稠的蛛丝任顺着脚踝与腕骨,一?点点黏附上四肢百骸。
沈香莫名羞臊,又想躲了?。
偏偏谢青不?容她逃跑。
他终于?松开遮蔽沈香眉眼的手,允许她透过槛窗,看一?看皎洁的月亮。
然而,谢青只是在欲擒故纵。
她得了?他的体谅,要付出的代价却更?多——那便是沈香热汗淋漓,要接纳他至更?深处了?。
先是紫色公服落下,荷包里的官印砸地,啪嗒作响。
再是梨花水纹满绣抱腹亵衣的系带破损,也接连离了?主人家,混入一?地凌乱的官服之中。
……
后来的几日,沈香说什么都不?让谢青在府外等?她了?。
郎君倒是听话,的确不?在府外等?了?,而是隐于?街巷的某个屋脊之上,暗中窥视他的小?妻子。
偶尔沈香撩帘子透风,一?抬眼,同屋檐上谢青对视了?一?眼。
她按了?按额心,归府时,沈香败下阵来:“您还是在府门?口等?吧,老在人屋上盯着,我怕哪天人家把您当成宵小?,报上京兆府去。”
“好。”
得了?小?妻子的偏袒,谢青心情很好,眼角眉梢俱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两人一?并入府,谢青突然想到一?桩事,问沈香:“为何?会有乞儿,在无车马经过的暗巷角落里乞讨?”
沈香呆了?一?会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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