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想?要安抚一下学子们的情绪。
还没等她靠近,那?些?原本还拉拉扯扯的学子们便一个个捂住手?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观他们眉眼间的痛苦神色,像是遇了袭。
“哎哟!哪个王八羔子丢我的石子?”
“我和你没完!真他娘的疼。”
……
场面顷刻间安静,大家都顾不上群殴了,唯有此起彼伏的痛呼声入耳。
好在脚没受伤,还能蹴鞠,夫子们趁机拉回自家的学生,往赛鞠球的场地去了。
而“取石为暗器杀人于无形”这招,沈香见怪不怪。她踅身,望向谢青,好奇地问:“是您出的手??”
谢青朝她摊开掌心,露出余下的石子,坦荡地交出了凶器。
郎君一派人畜无害,慢条斯理地说:“怕孩子们莽撞,伤到小香,故而小惩小戒一番。”
当然,其中有没有包括“年轻人不知轻重竟敢垂涎他妻美?貌”的缘故,那?就不得而知了。
“往后可不许和小辈作闹,您下手?黑,万一出个好歹,我还得去牢狱里头赎您。”沈香叹了一口气?,没收他手?里的石子。
不担忧他伤人,倒担忧他入狱吗?小妻子真可爱。
谢青温柔一笑:“下不为例。”
他全然没说,如有下次,他定会隐秘一点行事,不会让沈香有机会操心他的安危。
沈香原以为蹴鞠赛就是学子们偶然约起的一场友谊赛,哪知球场年代久远,排场极大,还筑了围墙与看台。里外乌泱泱一片,站满了前来?瞧热闹的县民,还是孟东城以乡绅关系开道?,这才让沈香和谢青得来?一个临赛场最近的座位。
毕竟,今日最要紧的,便是让小香师父有机会看到这些?身强体壮的学子们搔首弄姿,不……是在赛场上挥洒汗水啊,咳咳!
金垌县学与苗花县学积怨已久,缘由也诸多。金垌县比苗花县富饶,当地县民总说苗花县籍口的县民俱是乡野人,而苗花县民也厌烦金垌县民高高在上的做派,连带着攀比起县学的学子们,暗讽金垌县有钱又如何,后辈还不是草包一个?
州县地域之间暗潮汹涌,家中大人受的闲气?自然也落得学生们的身上。
这一场蹴鞠赛,绝无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而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厮杀”!
孟东城郑重其事说完这段往事风云:“唉,所以说,今日这一战,我们金垌县学必须要胜,这不仅关乎我们学子的面子,还关乎我们县衙的面子!”
沈香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其实,为师只是想?让你说一下,青、白二色队服,哪个是金垌县学的学生?”
“哈哈,青色。”
“多谢你了。”沈香头疼扶额,终于能落座观赛了。
沈香很少看蹴鞠赛,今日的体验还挺新鲜。她目不转睛盯着学子们以足尖颠鞠球,你争我抢,同队传球。气?氛热烈极了,少年郎杀红了眼,争先恐后将其射-入“风流眼”中,为队伍夺分。
许是比分太近了,后生们急得满头大汗,为了早日达到获胜的分数,苗花县的队员们竟违规,抬手?推开金垌县学的学子。只见一名人高马大的学子滑跪而去,一脚铲起鞠球!
那?鞠球猛然受力,高高飞起!
只可惜,踢球的位置不对,竟径直往沈香所在的观席上袭去!
鞠球来?势汹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向沈香面门?——
完了!
众人吓傻了,屏息发愣,就连沈香自己?也惊慌失措,闭上了眼。
眼见着鞠球要结结实实砸中沈香,迎面忽然探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挡住了飞球的攻势,并?稳稳扣住了球身。
危机暂除!
原以为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殊不知接球的郎君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
他微微眯了下阴沉的黑眸,唇边牵起若有似无的冷笑。不过须臾,他居然反手?就把球狠狠掷了回去!
霎时,一声凄怆叫喊震耳欲聋。
那?名铲球的队员“遇刺”,被鞠秋击飞了半尺远,晕倒在地。
一时间,鸦雀无声。
不过眨眼,又全场哗然——
“等会儿,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鞠球快砸中那?个小娘子了,她夫婿拦下了球,又丢了回去……”
“何等的臂力!竟把学生砸晕过去了。”
“要我说,也是活该。真让竹编的鞠球砸脸,那?还不得破相留疤啊?”
……
始作俑者谢青抛完球,手?上沾了泥。
郎君爱洁,正满心不满,捻帕子一点点擦拭泥星子。
顷刻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朝沈香伸出五指,柔柔弱弱地道?:“小香,我手?疼。”
谢青眉心微蹙,我见犹怜。若不是方才见到他不费吹灰之力还击,沈香真要中了他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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