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嫁过来六年,除了一开始生下女儿之前日子还不错……这个不错,是相较于后来生不出孩子时天天被家里冷嘲热讽,做错了事情要挨骂,没做错同样要挨骂。这样的情形下,肯定不可能帮她置办衣物鞋子。至于刚开始那一年多,每个姑娘都是有嫁妆的,一年四季的衣裳和鞋袜都是齐的。
穿到现在,已经没几件好的了。高玲珑本来是不打算要这些东西的,但也不想将这些留下来便宜了汪家人。哪怕是拿回去引火,她也高兴!
这说走就要走的架势落在母子俩眼中,惹得二人特别生气。汪母见儿子不动弹,呵斥道:“赶紧去呀,她真拿了我的银子。”
汪正德并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也是他以为母亲的银子不会轻易让潘秀丽找见,母亲的这番说辞,不过是想为难儿媳罢了。
“秀丽,生下一个孩子就该为其负责。咱们传根才一个月大,你丢下他走了,是不想让他活下去么?”
高玲珑拎着包袱出门,闻言一脸莫名其妙:“孩子是你们要的呀,凡是你们要的东西,我从来也没争赢过,就不费这个劲了。”
看人拎着包袱就往门口去,汪正德厉声呵斥:“潘秀丽,你可想好了?”
高玲珑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明明是汪家母子离不开潘秀丽,却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到了这份上还在放狠话。
“还是那话,是你们容不下我。”高玲珑摆了摆手,“就这样吧。”
不知襁褓中的孩子是饿了还是感受到母亲即将离开,高玲珑还没有出门呢,他已经哇哇大哭。汪正德只觉得吵得厉害,下意识想要将其递给孩子他娘。一抬头,只看见了潘秀丽的背影。
过去一个月里,孩子是潘秀丽一个人带的,如今乍然换了人,孩子根本就不乐意。加上肚子有点儿饿,更是嚎得惊天动地,没多久嗓子就有些哑了。
汪母急得直咳嗽,好容易咳过一阵,脸红脖子粗地吩咐:“先拿两枚鸡蛋让人喂一下,然后你亲自去潘家人接来。”
此时汪正德心里满是憋屈之意。
成亲几年,他从来没有对潘秀丽好言好语,也未想过自己会有求她的一天。当即粗声粗气地道:“我不去,那女人就是想让我们低头。这一回要是随了她,日后我们一家子都要被他拿捏。有奶水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天底下也不止她一个女的。老子就不信她走了我儿子就一定得挨饿!”
说完,抓着两枚鸡蛋出了门。
汪母也没有非要跟儿子争个对错,她心里是比较赞成给潘秀丽一个教训的,加上嗓子实在难受,便也懒得多说。
潘秀丽成亲后,因为婆家有干不完的事,再加上离娘家近,回娘家都是快去快回,吃一顿饭都算待得久。人嘛,很少相处呢感情就会比较好,高玲珑说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没有人多问,都挺热情的。大嫂还去买了一些卤肉回来添菜。
潘母见了,干脆让人给大女儿和小女儿送信,让他们都回来吃饭。于是,当天院子里摆了两桌,特别热闹。
相比起潘家院子里轻松的气氛,汪正德日子很不好过。他从来都不知道孩子这么爱哭,睡上半个时辰都算是睡得久的,最让人难受的是哄孩子睡觉,抱着转啊转的,半个时辰了也不睡,好容易睡着了轻轻往床上放……手还没抽出来,孩子又哭了。
真的,这要不是盼了几年花了不少银子才得的孩子,又是自己唯一的根。他真能窝火的把他丢出去。
“哭哭哭,就知道哭,怎么不哭死你呢?”
汪母在隔壁屋中听到儿子暴躁地骂声,哪怕咳嗽得厉害,也还是强撑着道:“不能这么说孩子,万一他懂了怎么办?赶紧住嘴,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
她拿着更难,汪正德抱着孩子晃悠,好歹还能让其想哭声小点,汪母只能在床上哄,哪里哄得好?
母子俩耳朵几乎都被孩子给哭聋了,汪母强撑着给孩子换了干净的尿布,见其眯了一会儿又开始哭,皱眉问:“是不是饿了?他吃了多少?”
汪正德没好奇地道:“我哪里知道?人家喂孩子的时候,我一个男人还能进屋去看?”
汪母:“……”这话也对。
她皱眉:“你肯定是被他们家给骗了,这奶水要是刚喂过他自己的孩子,那肯定吃不饱啊。”
这道理简单,汪正德一个从来没有在孩子身上费过心思的男人都知道这理,叹气道:“那很少有人的奶水能够供两个孩子喝呀。”说到这里,一拍桌子怒极,“潘秀丽故意的,就是想让我求她!老子偏不去!大不了把孩子饿死让她再生!”
“别说气话,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汪母呵斥,“不过你这话也对,不能让她得意。这样吧,我看着孩子,你跑一趟把冬雨接来,让她回来帮我们几天忙。”
汪正德起身就走。
他实在受够了!
郑冬雨是很愿意的,她自己的孩子才两岁,婆婆腿脚不太好,干不了多少活,正好带孩子。因此,她这一趟过来,连孩子都没有带,进门后抱上嗓子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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