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高玲珑一本正经:“我又不傻。现如今府里是我当家,所有的下人都是我的眼线。柳壁,我不管你心里有谁,但你不能给我儿子丢脸。”
“疯子!”柳壁恼羞成怒, 拂袖而去。
孙兰芳脸色也不好看,她本来不想搭理这个村妇。可又怕这人胡说八道毁自己名声, 强调道:“我跟大哥之间只是一家人,没有你以为的那些龌龊。若你敢在外头胡乱编排, 我绝不会放过你, 孙府也不是好相与的。”
高玲珑颔首:“我知道你对他没想法, 但他对你……”
孙兰芳打断道:“我控制不了别人。”
语罢, 同样拂袖而去。
不远处站在原地的云宝听得似懂非懂, 看见人都走了,他小跑着上前, 伸手拽住了高玲珑的袖子:“娘,别害怕。”
“我不怕。”高玲珑眉眼弯弯。这孩子从生下来长到这么大,身边的人都别有用心,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他好。柳壁平时太忙了,都不太顾得上孩子。姜月娘想靠近孩子,又怕伤着他,也怕他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被人看不起,每次探望都是来去匆匆,还不一定能抱上。
高玲珑算是第一个靠近他又对他耐心十足的大人,两人很快就亲近起来。
母子俩在园子里转了半天,高玲珑还带着丫鬟去摘花了。如今她自己管家,身边的所有人都被换过,全部是她亲自挑过来的。那是指哪儿打哪儿,特别顺手。高玲珑不是来过日子的,私底下见过了姚管事,让他出去找了高明的账房先生回来查验近十年的账本。
账肯定是有问题的,那两个陈管事在外面都买了宅子……他们当初可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也就是前两年,不知道他们怎么说的,汤氏将卖身契还给了他们。
如今他们两家都已经是自由身,高玲珑要是出手太狠,也许会惹上官司。所以,得从别的地方下手。
姚管事早就想搬开压在自己头上的这座大山,两个陈管事不走,没有他的出头之日。
五天后,就已经查出来账本上的银两出入足有上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凭一个下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高玲珑才不惯着,趁着柳老爷在家的时候,让人抬着几箱账本去了书房。
柳老爷从来不管后宅之事,听了人禀告说家里的事交给了大儿媳打理他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夫人管家多年,这才几天,出不了大乱子。听说人到了门口,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也不抬地道:“有事情就去找夫人,我这里忙着呢,没空跟他们打官司。”
要说大儿媳在府里的处境他一点儿都不知道,那绝对是假话。不过小事这些对于柳府来说都无关紧要,反正也闹不到外头去,只要不丢人,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跟夫人闹得不愉快。
高玲珑在外面听到了这话,也知道柳老爷说一不二,如果还不出声,只会被拒之门外。她扬声道:“父亲,陈管事贪墨府里的银子足有万余两!”
一年少个一千两,算起来是不多的,奈何积少成多,汤氏嫁进来已经有十几年,乍一听万余两,这可不是小数。就连不打算插手家事的柳老爷都放下了手里的账本:“叫进来!”
高玲珑只是带个路而已,真正到了柳老爷面前都不用她开口,姚管事带着请来的账房先生就能把事情说个明白。
“去将陈林请过来!”柳老爷脸色铁青,想到那是夫人的陪嫁,总要给夫人面子,便吩咐道:“将夫人也请来。”
一刻钟后,陈林进门,笑吟吟道:“老爷有何吩咐,小的那边还忙着呢,过几天就是二公子的生辰……”
一进门察觉到屋中气氛不对,又见边上堆了两箱账本,且有些账本他特别眼熟,只瞄一眼,顿时眼皮直跳。
“混账东西,跪下!”柳老爷已经吩咐人去查抄陈林所住的院子。
这下人跟下人之间还是不同的。府里的大管事不用跟别的人一样睡大通铺,而是带着一家子住在一个小院子里。
汤氏面色苍白,吃了两天的野菜,她的脸都变得有点绿,进门后看到这般情形,皱了皱眉:“老爷,可是有事?”
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
“你自己问他。”柳老爷怒火冲天。
汤氏心头咯噔一声,当年她为何愿意未婚与老爷暗地里来往,甚至珠胎暗结 ,不是不知道里面的风险,而是不得不这么做,汤家面上风光,其实已经破败了,给她准备嫁妆时,更是倾尽全力。那些嫁妆……也同样是面上好看,根本经不起推敲。
成亲后,汤氏要接济娘家,不就得想法子么?等儿子大一点,儿子又在外处处闯祸,这都得拿银子摆平,要是事事都捅到老爷面前,儿子会被厌弃的。
陈管事看到夫人,只觉得救星来了,忙不迭磕头求饶:“夫人救命!小的在府里辛苦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夫人明鉴!”
做了这么多年的下人,他心里很明白自己可能会有的下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像这种大户人家,一般出了事都不会让真正的主子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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