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白夫人只看了一眼儿子的伤,就飞快避到了外间。白老爷满脸疲惫,苍白着脸咳嗽了两声,才皱起眉问:“怎么回事?”
白临风言简意赅:“丫鬟不小心。”
“将那丫鬟杖毙!”白老爷一脸严肃:“你这伤稍微几天出不了门,生意上的事让临江和你二叔一起看着,加上我,你可安心养伤。”
白临风呵呵冷笑:“爹,你巴不得我受伤吧?”
“胡说!”白老爷恼怒不已,一着急,又开始咳嗽。
白夫人也听不下去:“临风!”
白临风将脸扭向床里:“我累了,要歇着,爹身子不好,又忙了两天,也回去歇着吧。 ”
父子之间毫无温情,还互相看不顺眼。
高玲珑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纪欢颜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对白家特别抵触,满心满眼都是离开,又对富贵人家天然畏惧不已,压根不敢多看,更别提对白家人下手了。唯一能做到的抗拒就是自尽,但在白临风拿纪家人威胁之下,死都不敢死了。
白夫人将父子俩之间的相处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眼看老爷被气得头也不回离开,她已经追不上,便抓住了高玲珑的手:“欢颜,你既然进了门,就是白府的人,我知你出身不高,懂得不多,也没期待你能做多少事,但希望你能为临风着想,他得有亲人友人,他若是与亲近的人闹了别闹,就得由你在从中周旋。”
高玲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动:“我……他不听我的。我连门都出不去,随便一个丫鬟都能对我冷嘲热讽,告状了他也不管,还夸丫鬟做得对。”
白夫人:“……”指望不上。
她从心底里就不喜欢这个农女,说难听点,府上的丫鬟都比她出身好。
既是白费唇舌,她便不多留了,临走前吩咐道:“照顾好临风,若连这都做不到,休怪本夫人无情!”
高玲珑追了两步:“我不会照顾人,我只想回家,夫人帮帮我吧。 ”
白夫人:“……”气死她算了。
儿子非要娶一个农女,怎么说都不听,就已经够让她生气。更气人的是这农女还不乐意嫁,显得自家上赶着似的。
“既然已经成了亲,就别想着走了。做白家的少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得人敬重,比你在乡下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好多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我就喜欢在乡下。”高玲珑振振有词:“乡下没人看不起我,没人对我冷嘲热讽。”
白夫人更气了:“不争气的东西,你自己立起来啊!”
纪欢颜从来没有想过耍主子的威风,也从未当自己是白家的少夫人。高玲珑倒是不想被丫鬟欺负,可白临风跟她对着干……这么说吧,留在她身边的,都是不能听她话的。但凡哪个丫鬟对她有两分好脸色,一转眼就会被调走,胆敢帮她的,更是不会有好下场。
在高玲珑来之前,已经有丫鬟因为暗地里帮她被打得半死撵出去了。
有了先例,纪欢颜就算满心想跑,也不敢再蛊惑丫鬟帮忙,她实在承受不起别人因自己被责罚的后果。
“唯一一个愿意听我吩咐的白果被打得去了大半条命,谁还敢听我吩咐?”
白夫人压根没有仔细听她说了什么,说服不了儿子在老爷面前服软,她只能去老爷那边多劝一劝,飞快就走了。
茴香挨了八板子,整个人“晕”了过去。
护卫知道茴香是公子面前第一人,最得公子心意,眼看人晕了,便顺势收了手。毕竟茴香可不止一次的表示过公子会收她做房里人,那就不能拿她当一般的丫鬟……万一公子还宠她,他们把人打得半死,回头还是他们倒霉。
高玲珑站在门口,看见茴香趴在地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冷笑着问:“板子打完了?”
茴香霍然抬头:“你嫉妒我!”
为首的护卫上前,拱手道:“茴香姑娘刚才晕了过去,小的在等公子的吩咐。”
“不用等了。”高玲珑对上茴香眼中的不服气,淡淡道:“不管你怎么想,这顿打是跑不了的。”
护卫暗地里对视一眼,他们其实是担了风险的,若是公子铁了心要教训茴香,而他们私自停下,回头肯定会挨训。现在不同,他们手下留情了的,是夫人要打人。
如此,再没了后顾之忧。
茴香眼看护卫又拿起了板子,瞪大了眼:“你敢!”
高玲珑微微仰着下巴:“就算白临风想要护你,那也是在三十板挨完之后。或者,你求我啊!”
茴香自然是不想被打的,痛不痛的另说,这板子挨完,她得花很长的时间养伤,这段时间内公子身边不能缺人。她这一养伤,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再有,若这些人下手重点,她兴许会留下暗疾和伤疤,跛子和有疤之人是绝不可能得公子垂青做通房丫鬟的,那等于被毁了下半辈子。
和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比起来,暂时跟这个女人低头也算不得什么了,她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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