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你说话咋那么难听?蒋宇成真就喜欢你这样的?”
赵红英立即打得旁边的音音求饶,再不敢随意转开话题,音音扶了扶头上的翠玉簪,赶紧回答赵红英的训话:“李家夫人小姐的面子一千两,你说值不值钱?”
李家往她哥哥的施粥场捐了一千两,别说就是看陆夫人两个摇尾巴,就是下刀子她撑着青铜铁皮伞也要来的。
“知道一千两银子是多少吗?二十两的银锭子装好几箱,用车拉,可沉了!”音音凑近赵红英说,顺便动员了动员:“你爹不使使劲儿,很可能被后来者从大红榜上挤下去呀,跟你说,危险得很!我哥哥一高中,不光临城,好些州府大商人都来捐钱,送银子送得可猛了!”
赵红英一伸手,音音立即躲开,赵红英没好气:“这时候还不忘激我爹往外掏钱”
音音怯怯笑了一下,这次伸手是帮赵红英正簪,“这两年打仗,收成再好也扛不住,一到冬天流民可多了,就靠我哥一人也不行呀。”说着又呵呵笑了两声:“真的,跟赵老爷说说,同安府有两个大商人好大手笔,赵老爷的前三真的保不住了得加钱。”
赵红英:
扬手就要打,却被音音两个柔软小手拉住,靠在自己脸庞:“就喜欢珠珠这双玉手,不打人的时候更喜欢。”
眨巴着眼睛蹭得赵红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你当年是不是就这么哄的李小姐,哄的她爹年年争着上榜”赵红英酸溜溜地问。
“我只这么哄我的珠珠!”音音最识时务。
果然赵红英再问起刚才,也生不起火气了:“她们那么说你,你就真不气?”
音音还认真感受了一下,认真回答:“有什么好气的,她们可是我的敌人,敌人不骂我那还了得!”
这时,始终悄悄跟在两人身后的橘墨忍不住出了声:“这些年,更难听的我们小姐也听过,就是那边下人,说起难听话也不差什么了。”
赵红英只知道谢念音从不是受气的脾气,别人让她不舒坦,她只有让别人更不舒坦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年这样的话她居然不止今儿忍气吞声!
“你傻呀,你但凡哼一声,陆哥哥能把他们陆家上下的人都换个遍!凭什么让那些人嚼你舌根!”赵红英不明白,她是一点气都受不得的。当年她爹最宠的那个妾带着她闺女,借着她生辰装可怜恶心她,她是没证据,可她就是能收拾她们!让她那个庶妹装可怜恶心人,她就能让她娘给她弹一晚上琵琶,看看到底谁恶心谁。
从那以后,她那个庶妹果然消停了,不敢在她面前乱蹦跶了。
“难不成连那些下人仆妇一个个也关联着一千两银子?”赵红英瞪了音音一眼,嘲她。
谁知音音直接道:“因为我就是假的呀,我确实不是陆家小姐,我确实吃陆家的喝陆家的,我还处处比陆家真小姐比陆家夫人用得都好花得都多,我就是琢磨琢磨她们话不好听,说得还真都是实话。”
音音从旁边揪了跟枯黄的草晃了晃,继续道:“我倒是知道,如果我朴朴素素,就不用挨骂了,可我就是喜欢好东西,就是想享福,就是爱锦衣华食珠翠珍宝。”
说到这里她朝赵红英一挤眼,低声道:“我就是爱看陆夫人她们气得跳脚,难受得抓心,除了甩着手绢骂我,一点辙儿都没有的样子。”
这一刻赵红英从自己的小兔子脸上看到了一丝带着快意的邪恶,她赶紧伸手摸了摸音音,看到音音眨了眨眼,又变成她清纯无辜的小兔子。
小兔子把手里枯草一扔,拍了拍手:“陆夫人两个还是我的敌人呢,敌人骂,我都不计较,下头的人骂我计较啥?佛说,众生平等。论理我待他们该比待陆夫人他们还好一些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顺着这话,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可明明都是歪理!赵红英一晃头,自己这是又给绕进去了:“就你会忽悠人!”
音音拿帕子正在仔细擦手,也不抬头,回:“确实是忽悠我的珠珠”
她的珠珠:
“但是珠珠,”音音抬了头,“我小舅舅说过,抓大放小,打蛇打七寸,收拾人也要往他软肋上踩,不要在小事上跟对手叮叮当当地闹,没有用。”
一阵风过,赵红英打了个冷战。
音音让橘墨把自己备用的披风给红英披在身上,音音伸手给她系好了带子,打了个漂亮的节,这才看着红英道:“你那个庶妹,不是能吃的下这么大气的人。我几次提醒你注意她,你到底注意了没?”
从小赵红英就比音音长得高,所以尽管音音比她大一点,她也总把音音当小妹妹,当自己的小兔子,可这会儿,她觉得音音真的像自己的姐姐,让她温暖,也让她在富贵懵懂中警醒。
暖暖的披风护着红英,她呆呆看着音音,呆呆道:“你在教我?”她没有娘,没有亲姊妹兄弟,从来没人教过她这些话。
音音伸出手学着赵红英常做的样子,摸了摸对方的头:“是呀,我的小兔兔。”
“你——”一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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