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揣摩到陆子期深邃意图默默红了红脸,回身凝眉思索。
直到前头的蒋宇成回身嘘了他一声,百思不得其解的赵宏成指了指徐元淳方向,神色郑重探头问:“他与吾,孰美?”
蒋宇成:
赵宏成还着急了。
蒋宇成:“你想得美。”跟徐元淳比美,怎么想的人徐元淳可是能跟临城公子陆子期齐名的临城双美,到底是谁给了赵宏成信心让他居然妄想跟徐元淳比姿容。但怎么说这也是红英的哥哥,蒋宇成还是补了一句:“你衣服,比他的美。”准确点说,是贵。
赵宏成:
这日散学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他们书院最受关注的两位学子狭路相逢,一边是笑得温和的临城公子陆子期,一边是面色清冷的冷面书生徐元淳。
同窗几年,从未有过交集的两个人,居然不知怎的碰在了一起,又不知怎的,陆子期的书本还被碰落在地。
徐元淳看了面前陆子期一眼,抿唇没有说话。
陆子期致歉,说是自己莽撞了,俯身把书册收到手里,吹了吹封面灰尘,这才含笑道:“同窗这些年,虽久仰却一直不敢贸然攀谈,今日正有小聚,徐公子不妨同来?”
徐元淳漆黑的眼睛看着眼前人一张笑面,后者含笑,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徐元淳默了默,才拱手道:“改日吧。”说着施礼转身离开,却不觉攥紧了自己洗得发白的书袋,里面有块质地极好的砚。
“哥,你还看他做什么?”徐元淳不识抬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都走了,为啥他陆哥还看。
陆子期这才把手中书册交给身后的书童,笑了一声:“徐元淳确实美姿容。”
赵宏成:美?美姿容他觉得他越来越跟不上他陆哥的心思了
直到这日晚间,几人在酒楼小聚,在席的几位都是同窗好友,几杯薄酒后,难免说话就没那么讲究了,席间孙家公子孙同勋调侃蒋宇成,起了人生两大喜事: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
赵宏成一听,终于悟了。整整一日他想不明白的事儿他终于明白了,他两眼发光看向旁边的陆子期。
陆子期始终带着温和笑容,听得多开口少,不知在听席间几人闲谈,还是在听隔着屏风的乐人的琴声。
赵宏成信心满满凑了过去,在缓缓琴声中,附耳道:
“哥,我知道你为何关注徐元淳那厮了!”再不会错,必然是这个原因。
陆子期瞧了他一眼:“不过多看两眼。”
赵宏成嘿嘿一笑:“论理说人才品貌,这个徐元淳,除了人轴了些,也算上佳,只是——哥,不是我酸,我觉得他那家境,实在太差了一些,虽说英雄不问出处,可到底——”
赵宏成忍不住劝:“真选了他,他那个脾气,别跟梁鸿一样非让人家富贵小姐跟着吃苦显自己高义,音音哪里吃得了那些苦——”想到音音被逼着不能穿华丽衣衫,赵宏成直接皱了粗眉。
他们几人都是一起长大的,他妹子是他爹的掌上明珠,很是娇惯,音音虽无父母,却被陆哥娇养只有更过的。
当时陆府请了女先生,专门教导女四书、贤媛传,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音音的女四书抄写功课都是陆子期帮着做的,就娇生惯养到这个地步。当时他陆哥就说了,这些东西约束别人可以,约束他家妹子不行。他陆哥也说了,他陆哥努力都是为了让音音妹妹能随心活着。
“真嫁给徐元淳,就怕不能随心所欲了!不说别的,就说徐元淳那装模作样的硬脾气”那个徐元淳一看就是个刻板的,还不知要把音音管束成什么样子呢,滔滔说着各种不妥之处的赵宏成,突然意识到,他陆哥始终没搭腔,他激灵一清醒。
就听陆子期冷声问:“你哪个耳朵听到——”
酒意多少有些上头的赵宏成木呆呆回:“我看哥的意思——”
“我多看两眼,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音音也及笄了,我妹妹都订亲了,我想着咱们临城真要说谁还能勉勉强强配得上——”
赵宏成说着说着声就更弱了,少有情绪的陆子期近乎切齿,问:“你觉得那个徐元淳配得上我陆子期的妹妹?”
赵宏成马上摇头。
陆子期起身道扰,说自己要透透气,先出了厢房。赵宏成忙也道扰,不敢说别的,也说自己想透透气,跟了出去。
到了外边,才看到安静的三楼栏杆处,陆子期正凭栏向外看去。从这个酒楼看过去,能看到他们赵家的杏园:远远的,一片浓浓淡淡的红和弯弯绕绕的河道。
陆子期没回头,只淡声道:“我绝不会让音音低嫁。”
赵宏成还余下的三分酒意一下子彻底醒了,他太知道这句话的含义,陆子期的母亲——陆夫人就是低嫁。
“是我糊涂了。”赵宏成道:“这样看的话,只怕就要拖一拖了,待他日哥金榜题名,咱们去金陵给音音妹子挑更好的。”
听到“金陵”两个字,陆子期睫毛一颤,他远望的目光顿了顿,才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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