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娘喊音音,在旁边人帮助下才按住了挣扎的孩子,把她抱进了怀里。一直到走出屋子,音音好似才明白自己到了外头。
两个孩子身上棉袄好几处被抓破,白花花的棉花露出来,上头不知染着谁的血,格外刺眼,让来人都心慌了,忙对着两个孩子从上倒下检查。
先看到橘墨被抓得血淋淋的手背,可音音的手却始终缩在棉袄里。
钟大娘哄着:“音音,是大娘呀!给大娘看看,没事了!”
音音眼睛慢慢聚了焦,动了动,她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就有眼泪啪嗒落了下来,而她的眼睛还是大大地睁着,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大猫,那里。”
钟大娘心疼道:“音音不怕,抓走了,没有了。”
音音的泪一下子更多了,却还是道:“大猫,那里。”
钟大娘哄,她突然喊了一声:“橘墨!”串儿赶紧把头发都散了的橘墨往前一推,橘墨的手已给包了起来。
她比音音抖得还厉害,生恐小姐出了问题,她就没地方去了。她不想再被卖了,她见过太多坏人,在外面,活下来很难的。为了让她好好活下来,她哥哥差点给人打死。她要丢了差使,连她哥哥都没法跟着大少爷了。她抖得如筛糠,哆嗦着喊小姐。
音音看到橘墨,哇一声哭了:“大娘,我的橘墨被大猫咬了,它要吃掉橘墨!”
听到这句“我的橘墨”,八岁的橘墨才一下子放了心,慢慢不抖了,这才觉出手背火辣辣地疼。
钟大娘一边安慰孩子一边终于拉出了音音的手,果然见了血,好在只一道,不像橘墨手背那么吓人。
清晖院人匆匆往回,半路遇到同样匆匆而来的陆夫人。陆夫人先是一惊,看了刘氏一眼,实在没想到清晖院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这场恶作剧该是她救出孩子才比较好。
刘氏在底下悄悄摆了摆手,问题不大,不管怎么着,都不过是孩子间的闹剧。怎么,兴这个野丫头气性上来打了陆家大小姐,就不兴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还回去!
孩子咽不下气,关一关放两只猫,多大点事儿,清晖院的大少爷再狂,敢打下人,敢打孩子?跟孩子当真,他还能算是个人!别说陆家大小姐,就是他们几家的孩子,陆家大少爷敢碰一指头,他们两边的老人就能闹到临城人人知道,就是陆家也不好收场的,这个年谁也甭想过。
这边陆夫人还有些发懵,刘氏已经揪着自家女儿的耳朵转给清晖院的人看了:“这帮泼皮孩子就知道瞎胡闹,看把咱们小音音吓坏了吧!回头看我不让他们的爹狠狠打!”
大姐儿常挨娘亲两下子,早已有了经验,娘亲是真怒还是假怒她比谁都清楚。此时知道娘亲不过是拧给别人看的,她立即呜呜哭着又是讨饶,又是保证再也不敢了。
钟大娘抱着孩子只是冷冷看着。
刘氏的戏热闹,但也得有人跟上才能演下去呀,对面人一声不吭,她这耳朵都拧出了火气,这下子闺女是真疼了,呜呜哭变成了哭嚎。刘氏是真没想到清晖院的一个下人,都敢不给她台阶下。再体面的下人,那也是下人!
陆夫人开了口:“好了,跟大姐儿什么想干,都是珊珊胡闹,回头让老爷好好教导。”天这么冷,陆珊珊此时正围着暖炉让丫头陪着玩游戏呢,点心吃多了些,怕不动给积了食。
提到大小姐,钟大娘不能无动于衷,这才抱着孩子浅福了一礼,恭敬道:“不敢。奴婢先带小姐回了,一切自有老爷和少爷做主。”
就是这样恭恭敬敬的钉子,让陆夫人不舒坦极了,可此时也不是给奴才下马威的时候,她只能让对方走。
人走没了,越品这个熟悉的味儿越不是滋味的陆夫人,还在原地气得冷笑:“你们看看,这就是清晖院的下人,我好声好气你们看看他们这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是他们的呢!我敬老,愈发敬出这些祖宗了!咱们倒看看,老爷怎么做这个主!”
其他人俱都低头不敢搭腔,他们看见了,可他们也看到清晖院小姐的样子了,属实有些干冷冬日中,丫头婆子都意识到,这件事不会善了,只是不知这次到底怎么了。
就连陆夫人回到院子坐了一会儿,都开始觉得不踏实了,毕竟见了血了,大年下,见血可晦气啊。她看向刘氏:“你说清晖院那边——能怎么着?”
看到陆夫人这样子,刘氏再次觉得白瞎了这张脸,如果这张脸长在她身上,整个陆家都早拿下了芝麻大点事儿,一个当家主母先慌了,要是这么怕,早先还天天要给女儿出这口气又不撑事儿又容不了事儿,让她有时候忒看不上了。
刘氏笑道:“能怎么着?最多把那几个婆子丫头都打一顿,他大少爷厉害他又不是没打过!就是让他打死,他敢真把人打死吗!”
刘氏心道真要论罪魁祸首那就是陆珊珊,陆家大少爷能怎么着,有本事也把陆珊珊打一顿呀!只要不敢碰陆珊珊,他堂堂陆家大少爷就不能碰他们家的孩子,欺负人也不带欺负到小小孩子身上的。
看到陆夫人那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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