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花糖。
听得陆子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也知道哥哥好看呀。他把背上女孩往上背了些,提着灯笼迎上来的钟大娘接不过孩子,赶紧用手把孩子背后罩着的厚披风又掖了掖,只一张白嫩嫩小脸半露在黑色披风外面,小脸一边压在陆子期青衫上,垂下的睫毛又密又长,女孩已睡得又安稳又香甜。
稀罕得钟大娘和串儿都不时往这边看。
进了屋子,这边陆子期刚把音音放下,先还睡得呼呼的女娃,一个咕噜就坐了起来,张口就是:“哥哥去哪儿?正好我也想去!”
把屋子里的钟大娘和串儿一惊,看着咕噜爬起来的音音眼都还没睁开,就滚出这么一溜话,愣了愣两人都没忍住笑了,就连房门外提着灯笼等着他奶的钟城都忍不住捂着嘴巴笑。
里头陆子期把手往音音背上一拍,才说了句:“哥哥哪儿也不去,睡吧。”就这么一句话,仿佛有安抚人心的魔力,小女孩立即躺倒,不过一会儿就又睡沉了。
钟大娘收拾着还忍不住笑道:“这可怎么好,音音这是一点都离不开少爷了。”
陆子期轻轻拍着床上小姑娘淡声道:“离不开就不离开,她以后自然一直跟着我。”
钟大娘笑了,才说音音是个小孩子,自家少爷这才是孩子话。别说他们这样的,就是亲兄妹,到了年龄也会分开的,总有散的时候。
可这些话就不必说了,等到少爷和音音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日天更是晴得一丝云都没有,蔚蓝蔚蓝的。
桌旁的陆子期放下了手中汤勺,拿起一旁帕子给吃饱的音音擦了擦小嘴巴,这才对旁边的串儿道:“让钟伯备车,一会儿我带音音一起去陆宅。”
旁边的串儿心里正想着这么可爱的娃娃难怪少爷每顿饭都要亲自喂,她也想喂连白粥小菜都吃得这么香,谁不想养这么一个娃娃呀。要是,她也能捡一个音音这样的就好了,谁也不认,就追着她
突然就听到少爷吩咐,她赶紧应了,应了以后才觉得哪里不对:
去——陆宅?
临城除了他们陆家,还有哪个陆宅吗?她一头雾水带话出来,说给钟伯后忍不住问了句:“钟伯,哪个陆宅?”
钟伯已把马车收拾停当,看样子多租两天是对的,但也就多租两天,很快他们就有自己的马车使了。听到串儿这个呆丫头问话,钟伯自然道:“还能是哪个。”
“那个陆宅啊!”串儿惊呼出声,意识到不太恭敬赶紧道:“咱们陆宅啊?”公子怎么肯去陆家大宅呢!
钟伯瞥了一眼斜后方,那边有扫地婆子探头探脑,钟伯突然一抬头她们一哆嗦,赶紧快速扫了起来。
钟伯轻轻哼了一声:“你都说了是咱们陆宅,难道咱们陆家大公子去不得?”公子为夫人守孝这些年,连庄子上的人都快忘了他们公子才是陆家嫡长,只怕大宅里的人更是都忘了。
也该是时候让他们都想起来了。临城大富陆家,可不是只有那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公子,说是会念书,一向稳重的钟伯这次都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要说会念书,谁会比他们公子更会念书。
韩家就不出一般人,有他们跟着的小姐这样胆子大的说赌就真敢拿自己一辈子赌的,也有势力起来比谁都势力、心狠起来比谁都狠的。除了这些,他原来的主家韩家血脉里也出旷世的人才。
钟伯是从来不担心大公子不成器的,他只担心大公子别真的厌世不想成器,毕竟韩家也不缺厌世的
现在好了,这给人当了哥,知道养孩子不容易了。人家孩子穿金戴银,自己孩子也不能落下;人家孩子看上花灯一伸手摘了去了,自家孩子只能巴巴咬着手指头看着。他们心高气傲的大公子怎么受得了。
钟伯刷着车忍不住低头笑了。
人家都说当了爹就不一样了,他看他家少爷当了哥哥眼看着就不一样了,为了孩子,也得争啊。钟伯面色慢慢又冷了下来,人的心呢,随着时间,只会越来越冷。晚了,就越发没有余地了。
钟伯看着升高的日头眯了眯眼,如今,正好。
一辆半旧的马车,被钟伯从昨儿收拾到今儿,停在陆家轩昂气派的大门前,依然显得寒酸。
这边驾车的钟伯正转身掀帘子,那边陆家大门里出来的门房剔着牙就开始轰人了:大上午的这是谁呀,哪有上人家门把马车停在人家大门正当中的。
老于世故的门房一看这马这车就知道不会是什么要紧人,吆喝着:“去去,不管什么事儿,马车停远些,先把拜帖交上来,该见的人咱们老爷自然会见的!”
就见半掀起的帘子探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随之就是一道清冷声音:“三年没回,如今回家也需要拜帖了?”
门房一愣,看到从车帘中出来的人,恍似一道焦雷打下来,整个人都结巴了:“这这是”随即两腿一跪,先讨饶,再冲后面哇啦就喊:“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啦!”
很快就听到陆家大门里各种动静乱成一团,有小厮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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