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衍轻嗤,“布鲁,真没用。”
又?想着,这丑猫凶巴巴的样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无意中看见丑猫尖利的猫爪,顿觉要找时间给它把指甲好好剪短。
在棠月搬进来之前?,叶迪请来钟点工打扫了房间,里里外?外?都很干净。
有了之前?的事情,搬家师傅这次搬运得特别?小心,搬完让棠月签名时,之前?那个师傅捞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你男朋友真凶啊,刚刚我以为他要揍人了。”
棠月端端正正写好名字,把派送单还给师傅,“也没有很凶。”
搬家师傅离开后,棠月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
陆卓衍拎着猫包,牵着布鲁,坐电梯到了15楼,看了一眼楼道户型索引,朝着左边走去。
一梯四?户,棠月住在回?廊尽头。
他站在回?廊,15-2的房间大门敞开,屋子里,她单薄的身影穿梭在客厅各个角落,忙忙碌碌。
大概是渴了,她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大口大口的喝水。
纤长优美的脖颈绷出一条漂亮的线。
一瞬间,陆卓衍的视线仿佛穿越了时空,看见了瓦兰巷。
巷子深处,院门口有两棵夹竹桃,还没到花季,叶子绿油油的。
蝉鸣声?不绝于?耳,老旧的钥匙,旋开巴掌大的锁,门锁应声?而开,推入进去。
石榴树下,棠月拎起石阶上的葫芦勺,揭开水缸的盖子,用葫芦勺舀一瓢水,巴掌大的脸凑过去,大口大口喝着水,似乎是发现他在看,手背随意擦了擦唇边的水渍,抬起头来,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又?冷又?凶,“陆卓衍,你又?不关门……”
“棠月,你又?不关门。”陆卓衍斜倚在门口,似笑非笑。
棠月背对着他整理物?品,身体微微一顿,随后转过头,黑黝黝的眼睛平静无澜,“你不是还没上来。”
两年前?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列入拆迁范围的瓦兰巷,忽然被政府挂牌招拍,各大房地?产商经过激烈的角逐,最终绿日集团中标,之后那块地?进入了拆迁赔款阶段。
未来会在那里建成?游乐园,体育馆,商场。
瓦兰巷已?经成?为过去。
他和棠月那些刺猬互相伤害的过去,藏在了细碎的时光里。
棠月把元宝的行李都拿了出来,伺候元宝吃猫粮。
陆卓衍老神?在在地?靠坐在沙发上,看笑了,“难怪这猫这么肥,你搬个家都得先紧着它吃。”
“……它不胖。”棠月抬头看向陆卓衍。
陆卓衍无语,“它不胖,你滤镜真厚。”
棠月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执拗地?盯着他,仿佛他要是不说出句元宝不胖,她就能盯到他说出这句话为止。
陆卓衍拿着手里发消息,假眉三道地?敷衍了句,“它可真苗条。”
话音刚落,棠月的视线就挪开了,陆卓衍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还真是托了这只猫的福,你才舍得一直盯着我看。
棠月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组装猫爬架。
陆卓衍瞥了她一眼,有点看不下去,“我说,你能不能坐沙发上,或者坐椅子上,别?老坐地?上……”
说完,他才意识到怎么会说“老坐地?上”,好像她每次坐地?上都被他看见了似的。
虽是这么说,但棠月根本没发现这一点,我行我素惯了。
陆卓衍无奈叹了一口气,视线在房间里环视一圈,从沙发上捡了俩抱枕,丢给她,没控制好力道,抱枕失手砸到她的后背。
棠月单薄的背脊微微一滞,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仰视他,朝着他笑了一下,眼疾手快抄起抱枕,“刷”地?一下砸向陆卓衍胸口。
抱枕砸出一声?闷响落地?,陆卓衍摸了摸胸口,分?不清是有点疼,还是心跳有点快。
这女人身体里就跟装了弹簧似的。
只要出现砸到她,撞到她,或者怎么碰到她。
她就冷冰冰地?反击。
这一点过去到现在一点儿没变。
“你要跟我玩枕头大战?”陆卓衍弯腰把抱枕捡起来,抖了抖灰尘。
棠月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咬了咬唇,转回?头去,语气生硬地?说,“我在装猫爬架,你暂时别?吵。”
陆卓衍把俩垫子扔在面前?,蹲到棠月身后,双臂搁在膝盖上,痞里痞气地?说,“棠月,你呢,要么坐垫子上,要么我抱你起来,还坐垫子上,你自己选一个。”
身后的压迫感过于?强烈,属于?陆卓衍的好闻的气息。
棠月语塞,没想到陆卓衍会这么无耻地?威胁她。
当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尖时,棠月被痒得缩了缩脖子,主动够过垫子,垫在屁股下坐下。
后面的人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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