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电梯到达一层,刚要?往出口走?,就听对侧传来?一声诧异:“哎唷,这不是傅总吗。”
舒云念的脚步一顿,在看到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她大脑一阵恍惚。
这场景怎么有些眼熟?
是了,几个?小?时前才在茶楼遇到差不多的情况。
意识到这点,舒云念脑仁隐隐作疼,看来?下次休息,很有必要?去寺庙拜一拜,不然怎么就这么倒霉。
再看轮椅上的傅司衍,深邃英俊的脸庞瞧不出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但舒云念隐约察觉出,来?者不善。
思忖间,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就挽着他曼妙多姿的女伴走?了过?来?,那张酒色浮肿的脸庞勾起个?虚伪笑?容:“傅总,真是许久没见了啊。我听人说,你出事后就去康复疗养去了,怎么,这是回国了?”
他说着,视线还在傅司衍的腿上扫了遍:“看来?的康复机构不行呀,这都大半年过?去,怎么还在轮椅上坐着?难道?真像外头说的,你这腿治不好了?”
这话?中的阴阳怪气太过?明?显,傅司衍眉眼略过?一抹冷戾,刚想开口,就听身后一道?娇糯嗓音响起:“你这个?人,瞧着人模人样的,长张嘴巴是当摆设的吗?不会说话?就别说,说出来?污人耳朵还招骂,欠得慌么?”
她一把吴侬软语的好嗓子?,软糯糯,娇呖呖,骂人又不带脏字,乍一听还以为是在娇嗔,叫人有些懵。
那中年男人也愣怔片刻,而后皱眉看向舒云念:“我和傅总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保姆插嘴了。”
舒云念一噎,而后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滚烫,她就知道?这太过?随意的穿搭来?这里不合适,果然被?嘲了。
这个?时候,她真想借宋滢的嘴。
毕竟要?论骂人,宋滢最厉害了。
“卢宗平,嘴巴干净点。”
傅司衍掀起眼帘,幽深黑眸一片森森寒厉:“这位是我太太。”
那唤作卢宗平的男人脸色陡然一变,显然没想到眼前这打扮寒酸的年轻女孩儿竟然是傅司衍的老婆。
他一开始瞧着这女孩儿有几分姿色,还当是什么保姆女佣之类的——毕竟都是男人,这种贴身照料的职务,当然优先挑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和古代公子?哥儿房里的暖床丫头一样,要?是兴致来?了,还能玩一玩。
之前好像听说,傅家?老太太好像病急乱投医,为了给傅司衍冲喜,找了个?三等豪门的千金订婚。
难道?那三等豪门的千金,就是眼前这位?
卢宗平皱眉打量,形象气质倒是不错,可这一身的穿戴,实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有一件是品牌,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他刚想再多看两眼,一道?凌厉目光如寒冰般直直落在脸上,不容忽视。
卢宗平低头看去,就见轮椅上的身量高大的男人面罩寒霜,双眸沉沉盯着他,虽未置一词,但周身是掩不住的杀伐戾气。
和傅司衍打交道?多年,哪怕是前两年出损招阴了傅司衍一回,让傅氏损失了五个?亿,酒会上再相见,傅司衍也是一副从容沉静的气度,从未有过?这样情绪外露的骇人模样。
卢宗平后背一阵发寒,合理怀疑要?是傅司衍能站起来?,怕是早就一拳头抡过?来?,打得他满地找牙。
看来?傅司衍把他这位太太,看的不是一般的重啊。
他心头腹诽,面上却是摆出一副笑?脸:“哎哟,傅总您可别生气,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看出这位是您的太太。傅太太,你别和我计较,实在是我这大半年都在沪城,很少来?苏城了,都不知道?傅总已经结婚了。”
眼见这个?叫卢宗平的男人一秒变脸,舒云念压根不想搭理他,她低头看向傅司衍:“阿衍,我们走?吧。”
反正听这人说的话?,肯定和傅司衍关系不好,没准是生意上的对手也不一定。
既然是敌人,何必废话?,浪费情绪。
傅司衍却抬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稍等。”
说着,他再次看向那个?卢宗平,嗓音沉冷:“给我太太道?歉。”
“傅总,你这是……”卢宗平摸了下鼻尖:“我刚才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傅司衍语气没有半点情绪:“不够正式,也不诚恳。”
话?音落下,卢宗平脸色一变。
一旁的舒云念也轻蹙了下眉,她俯身到傅司衍耳边,悄悄道?:“和这种人废什么话?,而且他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实意道?歉的。”
她离得近,说话?气息如春风般柔柔拂过?耳畔,带着淡雅清香。
傅司衍胸膛那份沉闷燥意,也因着她的轻声细语缓了几分,但看向卢宗平的眼神?依旧冰冷,如同在看个?死人:“大半年没搭理你们雄兴,你们雄兴是想死么?”
卢宗平脸色铁青,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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