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堆成山,先问面前这个最紧迫的吧:为什么会路过二手市场?”
绕来绕去,在这儿等我呢。我坦诚相告:“床位供不应求,我出来买个二手折叠床方便休息,岳导满意吗?”
岳梧挑眉:“你经纪人呢?”
我有点不太乐意,用你管呢,回答却只能客客气气:“他也忙,我今天无事可做,顺便解决罢了。”
雨渐渐停下,我推开门伸手摸摸空气,湿度几乎只能跟雾气媲美。
我掏出书包里的黑伞,步入小巷。
差点忘了跟导演打招呼,于是我回头对岳梧挥手:“回见。”
不再看他的反应,躲着地上的水洼,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运气不错,用低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买到了九成新的床,店家还答应我送到酒店。
床到手,我返回酒店,路过超市买一大包速冻食品和锅碗瓢盆做晚饭。
蹲剧组拍戏像短期工作居住,一日三餐当然也要想办法解决,很多演员天天外卖,经济不宽裕的我就没法这么奢侈。
幸好套间有能做饭的小厨房,买好原材料自己动手也能省不少钱。
刚付完款,冯纯发消息说晚上回不来,明天下午到。
我瞅着两大袋子东西,没人帮我提不说,晚饭还得自己吃。
冯大爷再次抛妻弃子到处浪荡,忘记他守着破屋十年的宝钗了。
……等会儿,所以能吃违禁物了吗?!
超市零食区突然散发出金闪闪的光芒,我立刻响应号召,再次扎进超市。
我迅速溜回酒店,开门时迟疑一秒,还是打开了。
观察可得,房间没人,洹载没回来。
太好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独居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洗完热水澡换睡衣,看剧本揣摩台词,等着时间差不多,跑去厨房热一袋饺子。
蒸腾的雾气熏得我有点困,我哈欠连天,决定吃完饭就去睡觉。
“嗵——”
“嘶——”
半梦半醒间我撞上油烟机一角,额头破皮,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我蹲在地上,头痛欲裂。
不知道此时是什么落魄样,也不知道洹载什么时候进的门,我只感觉到痛得要命忽然身体飘起来,泪眼朦胧间看到洹载严肃的脸才意识到他把我抱了起来,几步把我放在客厅沙发,才调头关上电源。
洹载哄着我放下手让他看伤口的时候,我知道了。
男人味这事,我注定要放弃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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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说我是直男还有人信吗
洹载刚在沙发坐好,我立刻跳起来往边上躲,一手捂额头一手拒绝:“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晕,不用麻烦了。”
洹载眉头微蹙,不由分说向我靠近:“我看看再说。”
“我真没事!”
我一个劲儿向后仰,洹载一个劲儿往前凑。
脚后跟被茶几角绊住直接躺倒在沙发,来不及调整姿势的洹载就被我带了过来。
“……”
“……”
四目相对,身体紧贴,体温隔着夏天薄布料热得快要把意志融掉。
我明显能感觉到,有个地方危险地提醒我,这不是什么同性相处该有的正经状况。
喉结微动,洹载闭了闭眼,望着我的眼睛微红,带着一丝狼狈:“满意了?”
吐息热流直扑脖颈,若即若离地撩拨着我脆弱的神经。心跳紊乱,我分不清是紧张的还是惊吓的。
头痛好像不曾来过,目之所及都是洹载带来的压迫,呼吸间也都是他的味道。
我艰难地侧过头,把伤口给他看,故作轻松道:“你看,真没事,这么紧张干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在我耳边轻声说:“很好,你没事。”
我抓着思路顺竿爬:“所以起来……”
“我有事。”
话音落下,洹载低头咬住我的锁骨。
不知过了多久,他离开那块被咬得红肿发热的地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我大脑完全死机,加载不了任何东西。
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被他不动声色地夷为平地,我跟他之间再无间隙,我也无处可逃。
慌乱中我推他,洹载顺势起身,一脚在地面站稳,另一条腿屈膝压在我腿间。
意识到这个位置有多暧昧,我下意识咽口水,他没事人一样向我伸出手。
逆着客厅灯光,我看着他,他表情平静,眼帘垂下,目光温柔中带着些许执拗。
感情排山倒海向我袭来,我下意识只想躲,偏过头去,只听他说:“你再不起来,我不保证还能继续对你做绅士。”
“…………”
我们之中是不是有谁对“绅士”这个词产生了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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