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我当着朋友的面查了他手机,发现他列表的一些事,跟他哭闹说这件事,闹得下不来台。安嘉熙是个好面子的人,当时一句也没吭,我看他那态度也就直接走了,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出来寻我,我想,我们之间可能也就走到这儿了。”
苏恩幼抬起眼看他,平静沉稳的男人也就洗耳恭听,半句也没打断。
竟是沉静得,她乍然安静也有些不习惯。
她又扯唇:“抱歉,让五哥见笑了。”
段淮叙:“你不用向我道歉,说起来,感情到了如此。你也不用太难过。”
“不会,我与他分手已经快半年,对我来说早就过去了。”
段淮叙垂下眼眸,唇角扯扯。
苏恩幼又问:“您现在又笑什么。”
“我笑,是我们上一个问题的答案也应该已经有了。”
苏恩幼眉头微微讶异挑起:“上一个问题,我?”
段淮叙看她,褐色眼眸里难得有一丝情绪在流转。
苏恩幼也察觉了到。
她立马意识到,他们上一个问题是讨论她对他的称呼,这个问题她在试探他的意思,被段淮叙反问了回来。
而现在这一出下来,她下意识喊他五哥。
有关对他称呼这件事。
她自己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她更想喊的,是五哥。
本是想套一下段淮叙的信息,没想到反被他给套了一下。
苏恩幼脸颊当即有些红,看向别处。
“你耍赖,明明是我问你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段淮叙低头抚了抚自己腕骨上的手串,微有磨损的沉香珠,此刻摩挲在手中竟意外地有温热之感,如他体温,向来冷凉,头一回会有温度。
“你这个问题,是在问称呼,还是问我们的婚事?”
一语双关的话。
令苏恩幼本来平稳的心跳骤然惊提一下。
像水珠骤然被指节戳破,什么底牌都露在了外面,一点不剩。
交集这么久以来,包括双方家里也在不停试探,而他们两个当事人却从没点明来说过,此时,终于被他提起。
苏恩幼忽然觉得肩膀有些麻意,从后椎骨一直泛到天灵盖,直到慢慢沿至肩膀。她真的觉得段淮叙这人有种能力,只言片语,轻言细语,却突然点中人命脉,仿佛捏住了她七寸,叫人动也动不得。
段淮叙说完便平和随性地望着她,苏恩幼却一字也讲不出。
北京十月的风还吹在耳侧,温度微凉,身旁更有秘书听着他俩谈话。
苏恩幼却觉人无法冷静下来了,侧过眸:“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他们是有婚约不假,但那也只是段家那边试探性的提及,并且对象也没定下来。只是段爷爷委婉提说觉得淮叙合适,想向她父母荐段淮叙这个人选。
苏家父母不舍女儿,却也欣赏这位女婿。
不得不说,除去年龄,段淮叙确实是很好的适婚人选,条件背景合适,人品也有佳,他们两家打交道十几年到现在,他是个什么人苏家父母再清楚不过。
所以,即便认为此事稍有不妥,但苏家这边并未完全婉拒下来。
而是模棱两可地给了模糊答案,这事一拖再拖,就那么暧昧了下来。
而此刻段淮叙突然提起,给了人一个措手不及,并叫人不知如何回答。
段淮叙轻弯下唇:“不现在提,那该什么时候。我们两位当事人好像也从没有提过。”
苏恩幼微微压抑不太平静的呼吸,轻声说:“其实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但确实是还没想好。”
段淮叙轻垂眼眸:“嗯,理解。不过你没有想好的顾虑,是我的年龄,还是,婚姻本身?”
苏恩幼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提出,双方之间敞开说亮话,很多事会那么直白地讲了。
说实话,她对他私人上的还没有那么熟悉。
不知他的个人习惯也不知他这个人的日常性格。她只知道,他是安嘉熙的叔叔,是哥哥的好友,再就是……她年幼时分见过的人。
其实那天回家后看到外面停的那辆宾利欧陆时她就隐有预感。
段淮叙来了她家,是和她哥哥会面还是见她父母?再或是直接来提亲的?
她不知道。
所以进门前确实万分忐忑。后来才知,他是为家母生病一事,心当即放了下来,可随即又升起无数对这件事的忐忑和犹疑。
她忍不住想对方是什么想法,对这件事又是什么看法,对她又做何态度。
他又是否,看得上她。
无法否认,婚约落他俩身上这事确实挺离谱的。
可恩幼还是在意像他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对她这样的小姑娘会抱有什么印象。
苏恩幼说:“你是安嘉熙的叔叔。”
段淮叙:“是。”
“我们以前,也有过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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