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只见柳瑶瑶颤颤巍巍仰头看了头顶之人一眼,看到那?张威厉森严的脸面时,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而?后憋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扭头朝着柳莺莺看了来。
而?沈琅背着手负手而?立着,扫了眼脚边的小胖妞,竟也丝毫没有要去扶的意思,那?双冷厉的目光一直直直投射在几步开外的柳莺莺面门上,尤其,在她熟视无睹的姿态下,似更要冷岑了几分。
柳莺莺见状眉头一蹙,怎么?所有小孩见了这姓沈的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怕得要命,沈钰如是,沈月灵如是,如今就连一向活泼可爱的瑶瑶眼里都憋了一泡泪来。
柳莺莺微微咬了下牙关,对峙片刻,终是抿着唇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去。
一直走到距离瑶瑶一步开外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而?沈琅就站在瑶瑶另外一侧,他们之间距离不过两步之遥,方一靠近,只觉对方人高马大,像座群山峻岭般矗立在眼前?,极具有压迫之势,好似随时随地将要倾倒下来,将人碾压到无葬身之地。
柳莺莺尽量忽视那?道强大的气场,只目不斜视,缓缓弯腰正要将小胖妞抱起来时,却未料,在她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对面那?道归然不动的身姿竟也没有丝毫征兆的伏下了身来,同她一道弯腰去扶。
二人同时弯腰,同时探手。
区别在于,柳莺莺伸手拽住了瑶瑶的胳膊,正要将她提拎起来,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腕顷刻间被一只大手一把牢牢扣住了。
她握着瑶瑶的胳膊。
而?他竟直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柳莺莺神色一愣,下意识地仰头看去,仰头的那?一瞬间,额头一抬,竟撞到了一抹坚硬的头骨上,竟与对方额头相?撞,相?触,相?贴。
撞击声发出砰地一声清脆声响。
柳莺莺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不过眨眼之间,让人触不可及。
柳莺莺愣了一下,压根来不及顾及额头的疼痛,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想要抽开自己?的手腕。
却不料,她的细腕像是被一只铁钳牢牢锁住了般,竟顷刻间动弹不得了。
一低头,便见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阵阵绷动着,可见用?足了力道。
对方的力道,柳莺莺是了然于胸的。
她曾受困于他的身下,压根没有半分撼动的余地。
当即,柳莺莺脸微微一胀,一抹愠怒瞬间涌上心头。
这个?姓沈的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她没想到对方竟有此逾越之举。
他这是作甚?
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他此举究竟何意?
沈五爷,他的叔辈就在几步之外看着。
此处随时随地都有人过来。
他一个?定亲之人,竟公然这般放肆,若叫人瞧了去,将置她于何地?
柳莺莺当即用?力挣脱着,却未料,她越挣,对方越攥越紧,俨然要将她的细腕给一把拧断了似的,就在柳莺莺疼得将要忍不出溢出声儿来之际,只见这时一言不发的沈琅抿紧了嘴,忽而?开了口,却几乎是咬着牙关在她耳边低低说?道:“若再乱跑,我会打断你的腿。”
沈琅凑到柳莺莺耳边一字一句冷冷说?着。
语气中似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细细听来,冷岑的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柳莺莺听了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瞬间咬着牙关,一度将要怒火中烧来。
呵,她乱跑,关他何事?
他凭什?么?要打断她的腿?
真是可笑至极。
关键是,沈琅这人一向端言正经,说?这话?时,听不出多?少戏谑之意,更像是一板一眼的暴君,居高临下的当真要对她进行审判似的。
当即柳莺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度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只恨不得不管不顾一把挠过去之际,却见这时,手腕的力道骤然消失。
沈琅蓦地一下松了手,放开了她。
他径直直起身姿来,负手而?立着,一瞬间端得一派君子方仪,好似方才那?一幕不过是一场错觉。
话?音刚落,一抹玉白衣袍映入眼帘。
“衔儿。”
柳莺莺一抬眼,才见这时沈戎竟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踏上前?来,冲着沈琅道:“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狐疑的目光在柳莺莺和沈琅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着,而?后微微眯着眼,神色定定的看向沈琅——他这位神出鬼没的侄儿来。
因常年在烟色之地打滚,风流放荡的沈戎练就了一副精悍的眼力来,自打柳家这娇娇儿入了沈家后,他听过她跟小六之间的传闻,也闻得与小二之间的趣事儿,却唯独没有听到过她跟老大之间有任何过往。
衔哥儿自幼时入了寒山寺后,如同老僧入定般,日日潜心修行,不问?世事,故而?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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