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夜咱们酒壶还没见,先……”先互相脱了衣裳。他想到这儿勾了勾唇, 带着笑意, “之后我们日夜一处,只有一夜在皇额娘那儿吃了几杯药酒。”
不知是什么劳什子药酒,吃了龙精虎猛,闹个不住的, 金花记得, 歪着头不看他:“那游船前几天呢?”
“记不得了。劳神想这些, 让敬事房拿档来, 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也是临时想起来要问他饮没饮酒,预外也不爱去敬事房传档。婚姻里相爱的两个人仍应有自己的空间和自由,她不想无限侵入到他的生活,点点滴滴,别人能记,她却不想看。不似太后,对儿子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夜了, 两人团团对着脸躺在寝帐里,他看她转着晶亮的眸子全无睡意,问:“想什么?”
不料她打了个饱嗝, 在被窝儿里揉着肚子, 说:“想想明天早膳吃什么。”
“不是刚吃饱……”他愕然, 从来对她都是“劝膳”,布一碟子只吃一口,牛乳也不肯多喝。今儿反常,下午还闹风寒,晚上就催着他传膳,又据案大嚼,看得他胃口都比往常更好,自斟自饮,喝了小半壶的热老酒。她还说:“是吃饱了,所以心口堵着,万岁给我揉揉。”自己翻身儿,把个柔软的脊背填送到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捂到胸下,多半是撒着娇的:“就这儿。揉揉。”
她一把浓厚的黑头发散在枕上,几缕青丝扫到他脸上,挠得他心里痒痒的,两只手抱着怀里的娇人儿不得空,他只得在枕上蹭蹭脸,又吐了吐舌头,她的甜香气直往他鼻尖冲,一截莹白的玉颈也随着呼呼跳的灯往他眼睛里撞,他忍不住凑上去用唇贴了贴那片温凉的皮肤,说:“这块儿露着冷么?”一边就要往她身上纵压。
她躲了,还摁着他的手继续在上腹揉着:“不冷,嗌,万岁别闹,人家闹病正难受。”
两个人来回揉搓两下,互相的气息都更浓了,他被她身上的香引得呼吸先粗了,又听她说:“万岁身上这香肯定换过,现在闻着就别扭。”她松了手,护着小腹,在他怀里轻柔挪转过身儿,面对着他,鼻尖戳了戳他的胸,深嗅了一口,皱着眉说,“要不咱俩分被窝儿睡,这味儿熏着我头昏。”
他伸手把她搂紧了,让她紧紧窝在怀里。趁着她仰起粉白的小脸透气,他亲亲她尖翘的鼻尖,说:“朕不分,朕不挨着你睡不着。”挪着嘴唇去凑她的唇,“新婚燕尔,你怎么舍得。朕明天命他们把熏香撤了,然后再细细洗洗……”
她被他亲住了,他的唇齿间的气息侵进来,迷得她不停地晕眩。原是没有比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更合意的事儿,勾着他的舌尖儿,她手摸上他胸肌发达的胸,抓着他的衣裳,生怕他跑了似的,在手心儿里越攥越紧。她的,现在是她的,就她知道的,这一阵儿,都独独是她的。
亲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他停了,喘着气用一手抚她的背。小声说:“没预备‘那个’。”又用探究的眼神儿看她。以前次次都试探她愿不愿意解纽子,现在回回惦记问她乐不乐意生娃娃。她果真松了手,护上自己白馥馥、颤巍巍的胸,低着头,小声说:“最近浑身酸,伺候不了。”像是知道他试探什么,抬起脸,皱着眉说:“我们往上数有亲戚,不能生娃娃。”把耳朵贴上他的胸,听着他“扑通扑通”跳得正急的心,“我能跟您在一起就满足了,不敢奢望太多。现在,都是赊来的……”
她正无限靠近她的理想,家,他,肚儿里还怀着他们的娃娃。这样三人团聚的日子,每一日,就是赊来的。原本只能有他和她,不料意外又有了肚儿里这个。他们三个一处时她尽量不想以后怎么办,拖一刻是一刻。两辈子都没过过的甜美日子,是掺着黄连的蜜她也饮了,只是糖里混着玻璃碴儿,剌得她心上冒血。
胡思乱想间,被他渐渐缓下去的心跳催盹着,她竟怀着满腹心事甜甜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福临走了她也没知没觉,还是后来被窝凉,她觉得冷,才醒转来,撩起帐子看外头一片光,喊了呼和进来伺候穿衣裳,想起来问:“嫔妃都来了?”
“万岁爷让散了。说如果娘娘没醒,不让叫,传个口谕让嫔妃散了。”呼和手里忙活着给皇后穿衣裳,小声回禀。
金花呆呆坐着,说:“一会儿去杨庶妃宫里叫宝音姑姑,我有话问她。”她还是没有泛酸作呕。除了疲累嗜睡,胸酸酸的,肚子胀胀的,她再没有特别的感觉。她想不准,这个娃娃是去还是留。
等宝音姑姑来了,她把乌兰呼和一众人都遣到廊下,又嘱咐不准人近殿跟前,在里间儿跟宝音说话。
“姑姑,有孕的事儿您没告诉旁人吧?您千万别说。”
宝音确实没说。一来,皇后虽然晕得突然,可她诊过脉无碍,就是有孕又大喜大悲,晕晕昏昏都不值当大惊小怪;二来,入宫前,哈斯琪琪格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宫中错综复杂,佟妃刚生了三阿哥,宁妃有二阿哥,还有几位有孕的,太后的脾性摸不着,要她不可擅作主张,事事听皇后的驱遣;三嘛,有孕是喜事,大概皇后想自己把这个喜信儿说给皇帝听。还有一层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