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坐着马车回府后,温声安慰了谢期几句,就在家中等着谢觞回家。
谢觞刚踏入谢府,就被秦敷的人请了过去。
秦敷说话也极不客气:“公孙家那个小子,一直与咱们家阿鸢为难,今儿还牵扯进了那位落魄的龙子凤孙,这公孙老首辅再德高望重,他们家孩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谢觞挠挠头:“公孙遗那孩子不是喜欢咱们家阿鸢,他爹这几年没少跟我明示暗示咱们家阿鸢的婚事。”
秦敷倒吸一口冷气:“你不会答应了吧,那个公孙遗还是个毛头小子呢,也不知道疼人,虽然喜欢咱们阿鸢可处处刁难上蹿下跳,而且他可是个纨绔子弟,听说他们家一直护着至今都不让公孙遗进学?”
谢觞也无奈:“公孙侍郎年轻时曾生过一个嫡子,那孩子倒也争气,不过十六就中了秀才,可惜十八的时候考举人不中,竟病死了,公孙兄中年又得这么个嫡子,全家都宝贝的很。”
“公孙家虽不是五姓大族,可也是大梁建国后的新贵世家,与咱们家鸢儿家世也算配得上。”
秦敷不满:“公孙遗欺负咱们鸢儿,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而且这公孙侍郎妻妾成群,听说公孙遗现在还没娶妻,房里就放了许多的莺莺燕燕,咱们阿鸢被养的性子这么单纯,哪里懂得后宅女人的隐私手段,若真嫁过去还不净是吃亏,我告诉你,你莫要答应。”
“要我说,若要阿鸢过得好,非要寻个没婆母磋磨,家世比不上咱们家的寒门,前程都捏在咱们手里,才不敢给阿鸢气受。”
“那个明如槐我瞧着还不错,他跟阿鸢自小一起长大,也有情分,过几日我还叫他来家里用饭呢。”
谢觞:“你叫如槐来家里吃饭就罢了,阿鸢的婚事莫要跟他提。”
“怎的,这如槐可是你好友的儿子,你都瞧不上?”
“他们家那宗族,也很是复杂,这孩子优柔有余,决断不足,我怕……夫人,先别急了,左右阿鸢年纪还小,咱们慢慢看着便是。”
“我们家阿鸢,才貌双全,许给寒门子弟倒是委屈了,若非太子身子不康健,咱们家阿鸢做太子妃都当得上。”
谢期并不知,她才十五岁,爹娘就已经在给她留意夫婿的人选,在秦敷面前虽然好了些,可内心的焦虑并没有消失。
她绝不要重蹈覆辙,进那个牢笼一样的皇宫,成为萧直的工具,更要保下家人,可她要怎么做?
第33章 竹马
谢期不是个聪明人, 前朝的事,后宅的事,尤其是与人斗心眼的事, 更是一无所知, 因为父母恩爱, 家中哥哥弟弟都让着自己, 她想要什么, 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根本不必像其他家族中,不受重视的女孩儿一样,要使心机手段。
也许前二十年的甜, 就是为了让她体验后十年的苦,刚入宫时, 周慧荑暗算的手段并不高明,但她却总是上钩, 甚至流云都为此搭上了性命。
要保住谢家,最好的办法, 就是阻止萧直登基!
她喜爱骑马射箭,甚至耍刀练拳,对闺阁女儿家的女红不感兴趣,对前朝争权夺利的事更加不感兴趣。
她过着极为优渥的生活,锦衣玉食,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哪怕是皇家公主对她也要退让三分。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生活, 是从何而来。
直到入了宫, 被拔了全身的刺,不得不低下高高的头颅时, 才发现,很多女子的生活是这样艰难,哪怕是世家女。
不使心机去争宠,踩低捧高的内宫,甚至都不会给送一口热饭。
‘女人就是这样,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有些人家要脸面不会过于苛责庶女,而有些人家,不受宠的女儿甚至要整日做针线补贴家用,只说嫁人,能不能嫁个贴心的郎君,是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家,都要看父母为不为她考虑,有多少人家养女儿嫁出去是为了兄弟们的仕途的。’
‘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我们女人却的从一而终,而我们嫁的又是皇帝,不去乞求夫君的宠爱和哀怜,在这宫里,连个平和日子,都是过不下去的。’
‘你从前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我真不懂,谢元帅为何非要把你送进宫来,明明你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
这些全部都是郑元娘对她说的话。
如何阻止萧直登基?
她想了很久,完全没有头绪。
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爹爹才起的心思,想要支持萧直。
“姑娘,姑娘!”
手被从嘴里拿下来,流云心疼的不行:“您怎么一直在啃指甲,叫您您也不答应。”
“这好不容易养的纤纤玉指,就这么被您啃掉了。”
“……”
谢期才回过神,原来因为焦虑,她刚才竟不知不觉咬住了手指,把刚养出来的指甲啃掉了。
流云心疼坏了,那帕子给她擦手指,谢期却笑的讪讪,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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