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肉松比较恐怖。于是他屈服了,“好,三个蛋就三个蛋,你吃了可别说我摊的果子不正宗啊!”
仇野看着她,唇角挂着笑。
宁熙用胳膊碰碰他,狡黠地笑道,“跟杀人放火比起来,偷鸡摸狗简直算一种美德。”
仇野捏捏她的手,“你不是想吃三个蛋,你只是想看人着急。”
宁熙吃吃笑道,“谁说的,我就是想吃三个蛋。”
后来,宁熙拿到三个蛋的煎饼果子,“鸡蛋好像有些厚……”
她抬头对上仇野雾蒙蒙的眼睛,接着说,“有些厚不代表不好吃。”
她说着又咬了一大口,“好吃!”
仇野噗嗤一声笑出来。
被仇野看得太久,宁熙有些不好意思,“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仇野:“不知道。”
宁熙埋着头吃煎饼,要知道,仇野没失忆之前是绝对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简直在把她当成一道风景欣赏似的。
“我以前不是这样看你的么?”仇野问。
“不是。”宁熙闷闷道。
“那是怎么看的?”
“你盯我一会儿,就会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
“那个时候我们肯定还没成亲。”仇野笃定道,“在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之前,我肯定不会这样一直盯着你看。”
宁熙干笑两声,“还真是。”
她发现自己心跳得快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
碎叶
趁着天色尚早, 两人又去了一间瓦肆看傀儡戏。
傀儡戏演的不是别人,正是仇漫天被刺的那一幕。
两个傀儡争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最后, 黑衣傀儡执刀将紫衣傀儡一刀毙命。
观众在起哄叫好时也不免有些唏嘘, 没想到盛极一时的睚眦阁会在一瞬间轰然坍塌,而年少成名的睚眦阁阁主会在中年之时死于最为信任的部署的刀下。
睚眦阁起火,仇漫天被刺的消息仅仅在几日内便传遍大街小巷。执刀之人是谁,众人皆心知肚明, 毕竟这世上能杀得了仇漫天的人, 寥寥无几。
没人清楚当时的场景, 只能看见喧天的火光将漆黑无边的夜色染红。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都未止息,浓烟滚滚直冲云霄,阁中无数珍宝被毁。
直到一场秋雨降落, 睚眦阁的残骸才随着雨水的冲刷, 露出被烧成炭的框架。
住在上京周围的居民都知晓, 大火过后,那场秋雨的雨水,是灰色的。
人们只能凭借那场大火, 那场秋雨,和早已不复存在的睚眦阁的江湖恩怨, 去猜测仇漫天的死因,然后撰写出大厦将倾时的野史。
宁熙看着傀儡戏,时不时用余光扫仇野一眼,她的手紧紧攥着,手心已经出汗。
可仇野似乎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这回事, 他看傀儡戏看得津津有味。
宁熙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捏住,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好伸手去握仇野的手。
仇野感觉到一只温软的手朝他伸过来,他将其握住。双手交叉,手心贴手心。
“怎么了,傀儡戏不好看?”仇野问。
“一般般,看多了没什么意思。”宁熙噘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该喝药了。”
走之前,柳清风嘱咐过她。
仇野中的蛊药叫做焚心。这种药长期服用会消除人作为人的意识,从而使之变得像刀剑一般冷漠。断药后,中药者会在失去记忆的同时也失去理智,最后暴走身亡。
虽然有她在仇野身边,仇野的理智暂时找回,但如果不快些恢复记忆,毒素便会蔓延至全身,毒发身亡。
口头跟仇野说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丝毫用处,反而会干扰恢复,只能让他自己想起来。
所以,宁熙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仇野身边,监督他喝压制毒素的药,三天一罐。
这还是宁熙第一次给仇野熬药。
于是,在仇野的注视下,她蹙着眉头将晒成干的蜈蚣盘蛇放进药罐底部,在铺上草药,加水浸泡半个时辰后,烧大火煮开,再小火慢熬两个时辰。
等药熬好后,天色也已经黑了。
仇野单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盯着看了好久,“我非喝不可?”
这药看上去不好看,气味也难闻,肯定苦得要死。宁熙一想起这药是用什么熬的就禁不住起鸡皮疙瘩,这看上去哪儿像是解药,毒药还差不多。
但宁熙还是很认真地点头道:“是的,你非喝不可!若是嫌苦,喝完后咱们出去买蜜饯。”
药是两人守在瓦罐前一起熬的,宁熙不能让仇野单独熬药,自己出去买蜜饯,也不能自己熬药,让仇野出去买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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