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芷被茯苓伺候着沐浴后,换了宽松轻薄的银白丝绸寝衣,又传了一杯银耳燕窝羹到殿内。
燕窝羹是一早就在凌阴室的冰窖里镇着的,卫芷双手捧着冰凉的杂宝纹宫碗,将燕窝小口喝下,躺在琉璃席上,顿觉身子轻松了不少。
她坐在床上脱了亵裤,满面通红地将铜镜对着身下查看。
腿上的淤青淡了些,那处也不似之前那般红肿,可到底还是有些不忍直视。
卫芷按了按腿上的淤青,一碰就疼,更别提那微微发肿的瓜蒂了。
明明前两次时虞子期还克制守礼,时刻谨记他身为太医的身份,怎么如今越发放肆了?
下次要让他千万轻些,不要再弄得自己这样难受了。
卫芷想着若是被茯苓看见,必然又是一阵惊呼,免不得被今晚在殿外值夜的宫女听见。
既然都能给自己下毒,找些小宫女混在她的永安阁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卫芷想了想,索性还是自己涂好了。
她打开瓷瓶,用食指取了少量药膏往身下抹去,先是忍着疼痛,将腿间的青紫依次涂了一遍,复又小心翼翼地再勾了些药膏,红着脸照着黄铜镜,往红肿的小缝上涂。
“嘶”
饶是知道可能会有些痛,卫芷还是止不住地轻呼了出来,眼中泛点泪花。
此刻若风领了主子的命,正在房梁上监视卫芷。
他面无惭色地看着卫芷蹙眉对镜抹着身下发肿的私密处。
缝儿倒是窄得可怜,微微张开外翻。
那红润的小嘴儿刚被细长的手指一碰,就忍不住颤了两颤。
若风银色面具下的嘴角扯了扯,无声地冷笑了声。
想必都是被虞子期弄的罢,看着像个谦谦君子,实则面是心非罢了。
床上的女子紧抿双唇,艰难地抹着药,脸上的难为情溢于言表。
若风看着卫芷用沾了药膏的手指缓慢地涂着红肿的穴口,喉结微微动了动,面具下神色莫测。
她就不能涂快些?难道比练武所遭受的皮肉之苦还要痛?
若风是在死人堆里被卫然救起来的。
那时他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比他高半头的少年杀光了战场上所有的人,一半脸隐藏在阴暗中,勾着唇俯下身,用滴着血的磬苍剑挑起男孩儿的下巴,轻蔑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我,从此以后只效忠我一人。
另一个嘛,少年挑眉顿了顿,墨色的袍子染满了暗红的鲜血,在袍裾处开出朵朵艳丽诡谲的花。
他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用剑插在一个即将断气之人的喉咙里。
就是同他一样。
少年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此后十年,稚嫩的小男孩逐渐长大,成了忠心耿耿的暗卫,被取了新的名字,若风,连姓都没有。
他只听卫然一人调遣,暗中帮他搜集情报,监视太子,做了许多事,也杀了许多人。
若风不常进宫里,自前几日才知道虞子期这号人。
经调查后发现他在宫中扮演的角色举足轻重,不可或缺,想要让此人消失绝非易事。
麻烦,实属麻烦。
不愿再去想了。
好废脑筋,和他有何关系,叁殿下自会处理好一切。
若风在房梁上换了个姿势,跷着二郎腿漠然地看着卫芷涂药。
女子涂完药后似乎觉得疼痛难忍,她眼中噙满泪花,嘴里在小声喃喃着什么。
若风透过层迭的纱幔从女子微张的檀口中依稀辨出了几个字。
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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