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没做的缘故,他今晚格外折腾人。
流理台、客厅还有卧室。
在主卧的床上躺下时,江瑟彻底没了力气,可他不肯消停。
她咬着唇目色迷离地喘气,长发披散在枕子,颊边碎发湿漉漉贴着皮肤,有种破碎又坚韧的美感。
陆怀砚看她的目光同他的呼吸一样沉。
傅韫有一句话说得对。
这样的她的确很招人喜欢,是能把人骨子里的疯狂逼出来的喜欢。
喜欢她觊觎她的人一直很多。
从谷家那几个纨绔二世祖到傅韫这样的变态,越是了解她便越欲罢不能,作茧自缚一般。
如果当初她同岑喻错换的事没有揭露,如果她依旧是岑瑟,如果她同傅韫结了婚,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傅韫会对她有多痴迷。
陆怀砚晦暗的眸色翻涌着暗潮,俯身将她手腕往头顶扣,低头吻她,把她下唇从她牙齿里解救出来。
两人交缠的呼吸里全是小麦发酵后的醇香。
江瑟猛吸了几口气,觉得他比刚刚更疯了。
结束后,他还不肯放开她,两具汗津津的身体交缠在一块儿,江瑟整个人被他扣在怀里。
等缓过劲儿来了,她才后知后觉地踢了他一脚:“你今晚是故意要喝酒的。”
知道她喜欢他喝酒后的嗓音,也知道他被酒浸染过的声嗓能引起她的欲念,所以故意喝的威士忌。
陆怀砚没否认,虽然后来起作用的是他的手,不是他的嗓音。
他的确很想要她。
若不是她下午要去岑家,他今早离开医院那会就已经回来找她了。
男人“嗯”一声后便从胸腔漫出一声笑:“爽完后就拿脚踢人了?”
江瑟仰头看他:“你刚把我弄疼了。”
“我知道,但你不是挺喜欢么?”陆怀砚书哦,“刚谁又叫了我一声‘怀砚哥’?”
她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会情难自禁地喊一声“怀砚哥”。
别的时候都是“陆怀砚”。
陆怀砚掐她腰上的痒痒肉,笑说:“哄你叫一声‘怀砚哥’还真难。”
江瑟被他掐得发痒,过电一般,干脆又踹他一脚:“陆怀砚。”
陆怀砚低笑着松了手,怕她再动下去,又得要灭火。
相拥片刻。
他拾手拨开她脸上的头发,说:“我今天去了医院见傅韫,他或许活不到开庭审讯那一日,要是不能在法庭上看到他被定罪,会觉得可惜吗?”
江瑟静了几秒才应:“我最初连活着走出地下室的机会都不想给他。”
陆怀砚“嗯”一声,没再提傅韫的事儿。
一个月后,江瑟从黄嘉嘴里听说了傅韫自杀身亡的消息。
“他尝试了不止一次,第一次藏了一把水果刀,第二次是往点滴里注入空气,第三次他趁方律师接电话的当口,在洗手间里用病服捆住脖子绑门把上。前面两次都及时救了回来,但第三次,等方律师回来时,他人已经断了气。我们进去时,他唇角还带着笑。”
傅韫会自杀,江瑟其实早有预感。
不仅仅她,陆怀砚也猜到了。
所以那日他才会去医院,让傅韫亲口承认当初是他策划了她的绑架案。
一个自认为自己已经攀爬到山峰的疯子不会允许自己再跌入烂泥里,也不会允许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接受旁人的审判。
傅韫便是这样的疯子。
他处心积虑想要死,旁人便是想防都防不住。
“他那律师本来是安排了权威机构来给他做精神鉴定,他童年时受到虐待的相关记录也都找了出来。莫队对他会自杀这事儿始终存疑,因为那律师最擅长地便是打这种官司。”黄嘉说,“他会选择自杀虽然挺让人意外,但这结果……”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
江瑟明白她的意思,笑笑道:“谢谢你,黄警官。”
“谢什么。”黄嘉笑道,“这都是我们的职责,傅韫死了,这桩案子只能到此终止。当然,江小姐您要是想要追究他的民事责任,依旧可以在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犯罪嫌疑人死了是不能追究刑事责任,但民事责任依旧可以追究。
“不必了。”江瑟说,“这桩案子在我这里也已经结束。”
几乎在黄嘉给江瑟打电话的同一时间,陆怀砚也接到了莫既沉的电话。
他的态度同江瑟一样平静而淡漠。
晚上陆怀砚从公司回去,一进门便听见江瑟正在电话里同人谈酒厂的事儿。
他把西装外套丢沙发上,靠着沙发背听她打电话。
江瑟这头电话一挂,他便似笑非笑道:“这么着急办酒厂?什么时候启程去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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