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真给严氏递了帖子, 严氏接了,传了口信, 说三日后与她在知州府中相见。
左右这几日也无事,上完体能课,白日里其他人都上工,方念真就带着两个侍女去跑马。
她的马术的佩兰教的,刘忠买马那日,佩兰就称赞过这是一匹好马。
适应环境后, 佩兰拉着它到郊外遛了遛, 确认它性子就是那么温和。
方念真已经把上马和下马练得非常娴熟了, 此时她就与佩兰共乘一骑,木槿骑着另一匹马跟在身后。
上次出事之后,方念真就再也没出过城了。
所以, 主仆三人出来练马也没出城,只是在城北的山脚下,这条路基本不过人和车。
若是有事情发生,策马往后跑几步,后面就是住宅,不至于荒无人烟。
方念真搂着佩兰的小细腰, 因为天气冷了, 所以她外面还披了件斗篷, 她就把斗篷解开,笼罩住佩兰的后背,一直到环住佩兰的腰。
到了北山,下了马,佩兰的小脸都红扑扑的。
“多谢方姑娘,佩兰不冷的。”
方念真笑眯眯的,“是我该多谢你们,大冷天的还要教我骑马。”
方念真熟练地上了马,要她来说,这匹新来的黑马就好像一个已经入职十几年毫无感情的老员工,既不会激情满满,也不会出现任何的失误。
因着它波澜不惊的性子,方念真给它取名——冷静。
家里的几个人对这名字都不太满意,主要是听起来太像人名了,还连名带姓的。
但是方念真觉得这名字刚好,而且,她一叫这个名字,黑马就扭头看她。
练了一中午,屁股都颠疼了,方念真终于勉强可以一人骑个来回了。
佩兰提议她骑回家里去,方念真却怎么都不敢,倒不是怕伤了自己,只是城里人多,她怕控制不好,撞了人就不好了。
回来时为显公平,方念真和木槿共乘一骑,木槿也享受了一路被斗篷环抱的热乎感觉。
回到家里时,正巧赶上午饭做好了。
最近方念真宅子里的午饭都是和盖房子那边的工人吃的一样的,反正都是小秋和安子的手艺,不会差的。
今天的菜色也很是丰盛,白菜炖土豆宽粉、板栗烧鸡、辣炒五花肉,还有一道萝卜筒骨汤。
方念真又端了一碟泡菜上桌。
现在正是板栗的好时节,拿来做菜是个调剂,主要还是用来做炒板栗比较好吃,但是这门小吃,在新云州流行得也很广泛。
只要到了板栗成熟的时节,几乎每条街都有支摊子卖炒板栗的,并不值得方念真多费心,去抢小摊子的生意。
对于方念真来说,板栗烧鸡是一道妙极了的菜。
独属于板栗的甜糯,与咸香的鸡肉汤汁结合到一起,反而一点都不怪异,香极了!
对于平日不缺肉吃的人来说,这里头的板栗是要比鸡肉更好吃的存在。
汤汁也黏黏糊糊的,和米饭拌在一起是绝配!
吃腻了就来上两口泡菜,酸甜脆爽,吃上两口就又把胃腾出来空隙来了。
这几十坛子泡菜是“方记食铺”唯一留下有用的东西了,但是方念真看了,里面的“老汤”都已经受到污染了,再加上挪动的过程中一阵晃动,估计挺不到明年春天了。
所以她打算重新腌几十坛子泡菜,正好涮肉店那边的糖蒜也需要新腌一批了。
这是个大活儿,方念真又整整从早到黑忙活了一整日,累得腰酸背痛,也只腌好了泡菜,糖蒜还是另找一天进行腌制。
终于到了去知州府的日子,方念真好久没去了,还生出点儿“近乡情怯”的意思。
她拎了两篮子店里和晾晒房的出产,穿了一身鲜亮的衣服就去了。
严氏说过,她穿鲜亮的颜色好看,更有灵气。
许久不见,免不了与严氏一番寒暄,严氏关切地问了她身上的伤。
因为对外说的是摔伤的,严氏也只以为是摔伤的,又没看见方念真当时的惨状,就也没追着细问。
现在方念真的伤疤几乎瞧不出来了,那一小罐“玉颜膏”也用的只剩个底了。
要不是碍于王府的四个侍女在她身侧,方念真都不想管那里的结痂了,反正是胳膊上,又瞧不见。
还不如把这“神药”省下来卖钱,指不定能卖多少银子呢。
方念真试探着说了何正那日让她去府衙问询的事,大意也就是如果有人扰乱市场秩序,挂羊头卖狗肉,不好好遵守“方记麻辣烫”加盟的规矩,有没有律法能管。
严氏没有给她正面的回答,想想也是,她再是在家里地位高,也不是那种毫无边界的妇人,不会直接插手到自家夫君的官职上去。
方念真要告辞,严氏却硬要留她吃饭。
却有侍女凑到她耳边禀报。
“花厅被占了?”
严氏正想说那就不去花厅,与方念真到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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