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传千里。
端着姜汤到了饭桌上,怕方念真嫌辛辣不肯喝,石大嫂又往里加了点红糖。
方念真把着碗沿,吹了好一会儿,感觉不是那么烫了,就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直感觉身上都冒了汗。
两个人闲聊了一阵子晾晒房这边的事情,这边倒是省心的多,没什么额外的支出,只支付人工费就好了。
原本方念真还想制葡萄酒来着,最后还是没能成行。
新云州上个月刚刚出了一起事情,就是因为酿酒不得当,喝出了人命。
好在这酒还没开始售卖,只是酿好之后自家人尝的时候出了事。
一开始这家人为了自家酒坊的声誉,还不承认是自家酒的问题,只说是别家嫉妒他们的酒坊,在里面投了毒。
那查案的人肯定要问啊,你家刚酿的酒呢?结果他们家说是无意中把酒坛子打破了,酒都洒了,坛子都破了,就扔了。
结果府衙把酒坛的残片找回来了,又经过仵作的验尸,最终断定了是他们用了发霉的粮食酿酒。
一家人痛哭流涕地承认了,说是心存侥幸,舍不得那一大批粮食。
后来,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方念真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新云州又加强了对酒坊的管理,方念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三脚猫酿酒手艺,还是算了。
她当然不会用不新鲜的酿酒材料,不至于喝出事,但是她也没把握能酿出好喝的葡萄酒,更何况还得走一系列的手续,置办许多器材。
这批葡萄干晾出来,她也没打算立即就卖,她想留到过年的时候再卖,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嫂子,这葡萄干再有二十多天可能就能晾好了,咱们这个晾晒房也别闲着。到时候把木架子撤出来,我想烘干点大枣。”
石大嫂也正在心里嘀咕呢,她怕不是晾完今年的葡萄干又要“失业”了?
听了方念真这话,她眼前就是一亮。
“妹子,你说啥我就干啥,我都听你的。”
…… ……
做了决断,方念真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桃竹村的老黄。
这其中的意思当然也是优先从桃竹村收购。
“只要品质优的,个头要大,肉要厚。”
“诶,知道了,掌柜的。”
桃竹村的村民可是感谢方念真了,往年也是产出这些个农副产品,可惜没人要,除了自家吃的,多出来的就得看运气,有没有小贩来村里收购。
即便是收购,卖出去了,价也压的极低,一年到头赚个辛苦钱。
现在方念真是夏天收应季的新鲜菜,秋季收果,村里若是得了什么稀罕的野菜、野果子的,也都可以托了牧场的人捎到城里,问问方念真有没有意向要买。
最近牧场那边的人来的愈发频繁了,因为牛犊子都集中在最近出生。
除了有一头因为难产夭折了,别的牛犊子都挺好,这都是无价之宝,方念真在牧场账面上的资金没有增长,但是固定资产增加了很多。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方念真还有一片红薯地。
她本来想亲自去看看了,可是想起赖氏弄出来的糟心事儿,又绝了这个念头。
只派了老钱和刘忠一起去看,好在杜家虽然生活得乱七八糟的,干活倒是卖力。
杜家已经雇了短工,起出来了一半的红薯。
刘忠回禀说,产量还不错,能达到平均水准。虽然亩产没有预计的高,但是红薯都长得又大又均匀。
刘忠也是个逗趣儿的人,还带回来了一个圆滚滚的巨大红薯,远远看过去好像一个南瓜一般。
方念真挽了挽袖子,也不嫌重,双手抱起来估量了一下,怎么也得有六、七斤。
可真是“红薯之大,一锅蒸不下”。
除了这事,老钱还说了一些别的事。
“赖氏好像因为雇短工的伙食问题在跟人吵架,我没有请示您的指示,就说了赖氏两句。”
老钱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接着说道:“那短工说中午饭给吃的太差了,要求不在杜家吃饭了,她自己带饭,让赖氏给她补饭钱。我想着这毕竟都顶着‘方记’的名头呢,最后损失的还是咱们的名声,我就让赖氏给她补钱来着。”
方念真听完之后,很赞许老钱的行为,鼓励了他一番。
这个赖氏也真是的,老是“干大事抠小钱”。
你把饭准备好,也就这么天的活儿,人家短工吃饱了,干劲儿也足,没准能提前个半天一天的完成。
就非要因为那十几文饭钱,闹的两边都不愉快。
因为下了雨,路不如平时好走,红薯等过两天路干了一起运过来。
方念真没打算都留下来,还是像去年一样,留出来店里用的,再留好明年做种的优质红薯,存在窖里。
红薯窖已经又扩大了一些,方念真庆幸自己院子后面没有再盖后罩房,要不然后罩房非得塌了不可,地下都挖的乱七八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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