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友思考了一下,没有反对,男孩子确实得经历点事儿,才能成长起来。
方念真又抓着石大嫂的手问了许多细节,之后就牵着小石头,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府衙。
赵巡检一瞅,哟,怎么又是方念真。
大虎上前耳语告知了石家的情况,赵巡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再三确认方念真可以代表石家后,就升了堂,王氏也被带了上来。
因为还没定罪,所以也没给她上脚镣,王氏还是穿着上午那件衣裳,不过神情很是慌张。
她跪在地上又一遍陈述了当日的经过,与石大嫂说得差不多,不过王氏说自己不是有意推倒她的,只是想抢回自己的东西,不小心把石大嫂撞倒了。
赵巡检一向很会抓重点,“你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王氏低着头,结结巴巴的:“是、是一张符纸。”
“做什么用途的?”
王氏用力掐了掐手指,“是‘借运’的,我成婚好几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人家说,拿这个符纸去孕妇肚子上贴一贴,就可以蹭来她的好运气,我肚子里也能怀小娃娃。”
方念真一针见血,“如果只是如此简单,你为什么不直接和石大嫂说?”
王氏对上她倒是气不虚了,“她怎么可能答应?你俩关系那么好,因着你的事,她极为不待见我,我知道的。”
方念真气笑了,“你把话说全,什么叫‘因着我的事’,那是因着你偷我秘方的事!”
王氏说起这事就很是癫狂,“谁偷你秘方了?!谁偷你秘方了?!那是一罐耗子药!”
赵巡检见话题偏了,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王氏,你那符纸是哪儿来的?我怎么不记得新云州附近有寺庙。”
“是我打听到的,新云州城外面的村子,有一个神婆,听说她挺准的,这是她给我的法子。”
方念真心里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你那符纸对石大嫂是有害的吧?”
王氏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没、没有的,真没有的。”
方念真对赵巡检说道:“大人,我觉得这符纸存疑,若是对孕妇有害,那王氏就是蓄意伤人。”
赵巡检明白了方念真的意思,符纸“借运”一事,一听就是骗人的,不过如果这符纸用途不是“蹭好运”,而是“借走”了人的运气,那王氏根本就是用心险恶。
他又威逼了王氏几句,王氏心里慌张,说话前后不一,一堆漏洞。
后来赵巡检下了一记猛药,说要给她上刑,王氏这才心理防线崩溃,说了真话。
“大人,真得于身体无害啊,神婆说了,这符纸,对孕妇可能会有点影响,但不至于有害,顶多是……顶多是日后不容易怀了。”
小石头听了这话,突然发怒,小小的人大声喊着:“你这还不叫害人吗?就因为你想要孩子,就要让我娘以后怀不了?”
王氏见石大嫂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都能保护阿娘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这些年因为没有孩子,我受尽了苦楚和白眼。”
“若不是因为这,我婆婆怎么会看不上我,我又怎么会那么急于挣钱铤而走险?”
“我夫君虽然嘴上不说,可总是羡慕地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子,我知道他心里定是怨我的,那么多人都能怀,怎么就我的肚子不争气呜呜呜。”
说到最后,王氏哭了,又气又恨地锤起了自己的肚子。
就在此时,胡家人也赶到了,他们都听见了王氏的一番话,胡家老二胡兴才跪倒在地,无力地捂住头,“云娘,你糊涂啊,我何曾怨过你。”
赵巡检又追问了几个细节,考虑到王氏之前已经有过犯罪的前科,无论她是不是无意推孕妇的,都已造成了伤害。
不过,因为她自己来了府衙投案,还是可以略减轻些刑罚,最终判她□□三年半,罚五十两银子赔给石家。
胡阿婆这次也不问二儿子的意见了,当场求人写了休书。
胡兴才眼神涣散地坐在地上,胡阿婆抓起他的手,按了印泥就往休书上按,胡兴才也不知心里是同意了,还是没力气反对,顺从地按了手印。
胡阿婆将一封休书扔到王氏身边,“上次你犯事,我便让老二休了你,可他念着你俩的情分不肯答应,如今你又做错事,你们的夫妻缘分也就到头了。”
王氏泪眼朦胧,看也不看地上的休书。
“想我王家,在我小时候也是富过的,我爹还请女夫子来家里教过书,我也略识得几个字。不想一日破败,我婚嫁之事便只能配个农夫。”
“如此,我也没什么怨言。可胡兴才他不成器,撑不起这个家。还有你,你这个恶婆婆,只偏宠你的大儿媳,屡屡看不上我,不就是因为我没生个孩子吗?”
王氏伸出手指怒指胡阿婆。
胡阿婆气得大喘气,“你别瞎说,我啥时候给你缺吃少穿了?是你总是盯着别人家的日子,眼睛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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