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去过了……”甚至他祖母一把年纪也已经往宫里不知递了多少遍帖子,可是宫里压根不见。他祖母甚至去求见了太子妃,可惜太子妃也闭门不见。
他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找到这来,想让二叔帮帮忙,但凡有点法子,之前他爹他娘跟二叔闹的难么僵,他也没脸上门。
钱有福心里其实也觉得秦阳侯世子这样有点可怜,哎,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钱有福叹口气,摇摇头,并不理会秦阳侯世子,转身敲开了他师父家的门。
“阿福公子?您来了?”来开门的是个熟面孔,钱有福点点头,笑着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在吗?”
“在呢在呢,在后院作画呢。”
他家老爷一个读书人,平时闲着没事也就那几样爱好了。
钱有福点头,熟门熟路的往里走。心里还在嘀咕,他师父这个时候还能静下心来画画,看来是没受秦阳侯府事情影响?
结果进去就看到他师父正在画一个凄风苦雨中看着破草屋的房顶被吹飞的农人。
“师父?”钱有福看看那画斟酌着开口,“要不要喝两杯?”
黄松岩轻哼摇头,“不喝。有什么好喝的?既然选了,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那也太快了。”他还以为五皇子至少能做出点什么大事,或是在朝堂上给太子添些堵呢,没成想,只这么短短时日,五皇子就以这种形式出局了。
“人蠢还野心大,早该想到。”
反正黄松岩是一点都不吃惊,他只是恨铁不成钢,且心疼为他陪葬的秦阳侯府,还有嫁给五皇子的二丫头。
黄松岩叹口气,放下笔,转头看向钱有福,“你来的时候,外面的人走了吗?”
钱有福摇头,“秦阳侯世子还在,他想让我跟师父求情,被我拒绝了。”
“你拒绝的对。”现在五皇子那就是块扔水里的石头,已经沉底了,没必要因为一时心软,让自己也被拖下去。
“可是,会不会再牵扯到更多人?”比如秦阳侯府的老太太?虽然老太太在这事上是站在秦阳侯那边的,可钱有福并不希望她出事,毕竟那是他师父的亲娘。之前他在秦阳侯府住的时候,老太太对他也挺好的。
黄松岩闻言一愣,反应过来摇头,“放心吧,不会的”他娘怎么说也是大长公主,当今的亲姑姑,别说这事说到底都不是秦阳侯府的事,秦阳侯府只是受了五皇子拖累,就算是秦阳侯贪的银子,太子出于各方面考虑,也不会对他娘怎么样。
不过秦阳侯府那块牌匾,恐怕保不住了。
大狱中, 幡然醒悟,同样想到这一点的秦阳侯,正恨的用拳头直捶墙。这几个月, 他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样,一心只想他的女儿做皇后, 如今大梦醒来只恨不能一切重头来过, 只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拖累二弟,有二弟在, 秦阳侯府尚且还能有起来的一天,若是连二弟也被他牵扯进来, 那他们秦阳侯府这一脉就全完了。
像是疯掉的秦阳侯捏着滴血的拳头平静下来,坐在草地上, 摩挲着手指沉思。
他了解自己的妻儿老娘,他这边出事了, 他们一定会去找他二弟,并且四处奔走, 想要把他救出去, 可他根本就
出不去。
皇上如果就此……太子临朝还好,如果皇上醒来,管他是不是大长公主的嫡长子, 他都只有一个死,就连他娘恐怕都会被皇上牵怒。
这么想了不知多久,又一次有大狱里的衙差过来送饭, 然后转身打算离开时, 秦阳侯突然开口叫住了对方,“有药吗?手受了点伤。”说着估计是担心对方不信, 秦阳侯还抬高拳头向对方示意了一下。
衙差抬头直直看了秦阳侯一眼,而后目光在对方的手上略过,目光触及秦阳侯的大拇指时,脸色变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然后不耐烦似的低骂了一声,“事儿真多。”出去了。
之后事情的发展,在秦阳侯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秦阳侯府的虽然不情不愿,最后还是选择听从他的意思没再跑去打扰黄松岩。
意料之外,他本意只是让人在皇上的药里加点东西,让皇上的病拖久一点,等太子处置了五皇子的事再让皇上醒来,却没想到,都不用他出手,皇上自己就中风偏瘫了。
“啥?你说啥?皇上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中风瘫了?
周元所在的国子监这些消息不是很灵通,从衙门回来,才从钱有福这得知,一听到这消息,周元整个人都惊住了,“那皇上他,还能好吗?”富贵人家他不知道,之前他们青山镇,遇到这种中风偏瘫的根本活不久。
钱有福摇头,“难。”这病放在现代都难治,就更不用说这个时代了。
“那现在朝堂上……”
“现在是太子监国。”皇上的二、三、五皇子都废了,下面皇子都还小没得争,现在就看四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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