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德也觉得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所以询问完之后,就把话题转到了黄夫子身上。“黄夫子之前让你给他送整理好的笔记,你给送过去没有?难得的好机会,你上心点。”
“已经送过去了,黄夫子还说让我以后有时间每天下去都去松鹤院找他。”
这事,钱有福其他人都没说,但是他哥,钱有福并不打算隐瞒。他想跟他哥分享这份喜悦。
“当真?”钱有德闻言果然很是激动。
钱有福笑着点头,然后细细把当时黄夫子说的话跟钱有德说了。
“太好了。”钱有德抚掌,虽然黄夫子还没开口收他弟为徒,可黄夫子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就说明,黄夫子动了这个心思,只要他弟表现过关,就能被黄夫子收入门下。
想到他未来岳丈说的,黄夫子是前朝时的探花郎这事,钱有德就激动的不行。比他自己得了黄夫子青眼还高兴。回去路上脚步都比之前来时轻快。
未时末,钱有福拿着做好的作业,再次敲响松鹤院院门。
叫松子的小童出来给钱有福开门,看到钱有福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人被烧死了?”
“哈?没有啊?”
“没有吗?不是都说你们住的那边有个院子半夜着火,有人被人灌醉烧死了吗?”松子惊讶。
钱有福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那边确实有院子走水,不过被及时发现救下来了,人也都没事。”
“竟然是这样吗?怎么我听说人被烧死了?”松子挠头。进了院子看到正在作画的黄夫子,松子颠颠跑过去问道,“先生,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道听途说?”
黄夫子结束手里的画作,自我欣赏了一番,满意的放下笔,捋着胡子笑着点头,“不错。所以做人不能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判断。”
“可是我当时又不在场,也不知道火到底有没有烧起来,要怎么判断呢?”
黄夫子没答转头含笑看向钱有福,“阿福觉得呢?”
钱有福想了想认真道,“如果能根据人家说的话里的找出漏洞、矛盾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在自己并不知道真实情况的时候,我觉得不予置评是最好的。”
黄夫子笑着点头,又转头看向松子,“听到了。”
松子重重点头,“听到了。”
“好了,去玩吧。”
打发走松子,黄夫子并未上来就看钱有福带过来的作业,而是先把钱有福叫过来赏画。
“画作这种东西,你可以不会画,但是你一定要会赏,能说出个好坏,就比如这副,阿福,你来说说,这幅画好在哪儿,不好在哪儿?”
钱有福:这他还真不是很懂,不过“弟子觉得这画让人看着很舒服,不管是人物还是草木画的都很灵动,色彩搭配的也很好。”
黄夫子点头,“那不好的地方呢?”
不好的地方?好像没有吧?钱有福左看右看觉得哪哪画的都挺好的,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好。
黄夫子笑着摇头,点了点画朝钱有福道,“你不觉得这画整体有点偏右边了嘛?”
“偏右边?有吗?”钱有福细看,“好像这么看是有点?但是这边,夫子应该是准备留着题诗的吧?”
他上辈子印象里看过跟这差不多构图的画,作者一般都会在边上提两句诗来着。
黄夫子眼睛一亮,捋着胡子笑着点头,“不错,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夸完,黄夫子从钱有福手里接过本子,开始看他布置给钱有福的作业。
作业不多,只是让钱有福说一下对《论语。为政》篇中,‘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这句话的看法。
字数要求也不高,只有四百字左右。
黄夫子不过一小会儿就看完了,看完之后,黄夫子想了想,把钱有福写的东西放到一边,难得严肃的跟钱有福道,“你似乎很推崇法家?”
钱有福点头然后又摇头,“弟子并非推崇法家,弟子只是觉得法与德其实两者并不矛盾,如果能二者兼用,各展所长,于地方治理上,
或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毕竟这个世上,并非人人都是圣人。相反只靠道德约束不了的无赖可能更多。
“你这想法倒是跟我兄长一直所推崇的颇为吻合。”
“夫子的兄长?”
黄夫子点头,“他也觉得孔圣人的‘为政以德’太过宽仁,一直在向圣上进言,希望圣上能重视法家,提高法家的地位。”从今年朝廷的一系列动作来看,圣上似乎已经有了些许松动,现在就看今年的乡试如何考察了。
如若乡试加重刑律部分内容,那么就说明圣上当真有此想法。然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帝时倒是注重刑法,可是当时滋生了不少酷吏,见于历史记载的就有十多人。“这一点,你可想过?”
钱有福摇头, “但弟子私以为,酷吏与重视刑法并无直接关系。”
并非重视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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