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样的提示,她一一回复后, 就剩个未接来电没处理。
余清音怕错过任何的工作联系,心想号码看着也不像是诈骗分子, 拨通后数着音。
嘟~嘟~嘟~
三声以后, 电话另一端有人道:“你好。”
余清音:“你好, 刚刚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没接到,请问有事吗?”
对方居然不用思考,直接说:“余女士你好,我是天凌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秘书童惠心。我们吴总前几天在现场看过你的ppt,对你的项目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当面聊一聊?”
这一串话讲下来,余清音已经走到一楼。
她站在走廊避风的地方,一边琢磨着吴总是哪位,先回答:“我周二和周四下午都没课。”
童惠心:“那周四下午可以吗?我把公司地址发给你。”
有个公司,总不至于是弄虚作假。
余清音应下来之后,把自己拿到的评委名单翻出来看,还真找到天凌贸易和吴三得的名字。
既然如此,是骗子的几率又低几分。
不过余清音也不敢全然放心,把能做的背调都做了。
岳阳也帮着查了,查完之后一言难尽道:“人倒是真的,就是运气似乎不太好。”
他左右打听过,得知这位吴总近年来对投资非常感兴趣,出手也很大方,就是看好哪个项目哪个颗粒无收,可谓纯粹的散财童子。
做投行的学历门槛高,该搞封建迷信的时候也毫不含糊。
他不过这么一问,就有朋友隐晦提醒要三思。
本来嘛,岳阳是不太信这套的,架不住有个崇拜神明的女朋友,这件事又和她有关,思来想去只好和盘托出。
还真是一盆凉水浇到头,余清音面露迟疑:“投资有风险,亏本是正常的吧?”
就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保证新漾一定能盈利。
岳阳工作后见过多少楼起楼塌,如果是一般的失败当然不放在眼里,毕竟市场总是瞬息万变的,巴菲特还有那么几次折戟沉沙。
但吴三得这人,说起来还真有点邪门。
岳阳道:“他遇上的都不是经营问题,是天灾人祸。”
什么创始人出车祸、工厂被水淹了,一般人一辈子也遇见不了一次,赶上他是年年有,都不成新闻了。
这可真是,太不走运了。
余清音摊开手掌看自己的生命线咽口水:“老天不会这么对我吧。”
好不容易盼来的投资方,高兴不到三秒就灰飞烟灭。
岳阳看她肉眼可见的沮丧,欲言又止却没憋出安慰的话。
倒是余清音缓过神来:“反正只是聊聊,暂时还吃不了亏。”
她没太多跟人谈判的经历,就当练练手也行。
换个角度来看,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她可以接受,岳阳却陡然有些不放心:“其实新漾的前景很好,不怕拉不到投资的,要不再等等看?”
余清音反而安慰:“没事,我去货比三家看看。”
其实说起来,新漾才是那个货,她为了从别人口袋里掏出钱来,得费老大劲。
岳阳看她嘴上说着“成不成都可以”,实则拿出企划书又过一遍的样子,点了个奶茶说:“模拟一下吧。”
他现在的工作就是代表投资人出去谈项目,对如何“刁难”创业者颇有一套,加上前前后后他都参与了,抓漏洞简直是如虎添翼。
余清音被问得都快结巴,垂头丧气道:“我是不是很糟糕?”
岳阳摸摸她的发顶:“看来要祭出我刚毕业那年最大的滑铁卢了。”
这已经是他哄人的最后底牌,前头已经牺牲了所有丢人的失误。
实话实说,有人和自己一样,总是能叫人好过些。
余清音听完没笑他,靠着男朋友的肩:“幸好我有你。”
谁没吃过几样苦头,岳阳上班这些人长了些教训,不高兴的时候也真心实意讨厌过世界。
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对吃苦的推崇是有意义的,起码他积累下来的经验,能使最在意的人避开错误的道路。
前人栽树,余清音后人乘凉。
她反复练习好怎么应对每个问题,周四这天在约定的时间雄赳赳气昂昂带着许致远去天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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