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语气笃定:“肯定的,信我。”
范燕玲还真信,感叹道:“你知道市区的房子现在多少钱吗?”
余清音放寒假的时候路过房产中介看过,说:“一万五六。”
范燕玲语调高起来:“对啊,原来买那房子翻两倍。”
余清音重生之后,唯一花很多心思跟父母解释的事情,就是市区的这套学区房。
她道:“是不是得给我分红?”
还分红呢,范燕玲:“什么时候差过你钱。”
又道:“我还跟你爸说,要是店开得不错,年底把它卖了,换成两套,给你套小的。”
小的?余清音沉默两秒:“给余海林三房,给我一室一厅?”
范燕玲没听出异常:“是这么想来着,就怕钱只够买大的。”
前世今生,种种交叠。
余清音忽然生出一丝恼怒和怨:“要么大家一样,要么别给我。”
这叫什么话,范燕玲:“海林将来要娶媳妇的,怎么能一样。你以后嫁人,不就有地方住了。“
余清音难得尖锐:“亲生父母都没想着让我有个地方住,难道还指望别人?”
好像做父母的哪里对不起她似的,范燕玲气上心头。
母女俩争几句没谈拢,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祝大家假期快乐。
四十一
◎劳动节快乐◎
有句话叫, 家丑不外扬。
余清音跟亲妈吵架,对男朋友只字不提,一肚子苦水全倒给堂哥。
余景洪不太擅长安慰人, 半天憋出一句:“好歹给你买了。”
话是这么说, 为什么自己非得是这个好歹呢。
余清音:“虽然知道他们重男轻女是事实, 但每次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兄妹俩面对面坐着,余景洪戳一下她鼓起来的脸颊:“你以前不是说才不在乎吗?”
多久以前?余清音记得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
她跟父母其实从小都很陌生, 毕竟自己需要培养亲密的幼年全在爷爷奶奶家度过, 直到余海林出生之后,他们一家三口从外省回到老家,四个人才算是真正住在一个屋檐下。
但是大家面和心不和, 她很经常的觉得跟堂哥才是一伙的。
那种对于乍然出现的人的排斥感,花了她很多年去和解。
即使是今日, 都宛如是一根针,时不时刺两下。
余清音抿抿嘴:“可能我特别贪心。”
得陇望蜀, 犹嫌不够。
余景洪突然有一种心酸,反驳:“怎么会呢。”
又努力想着好话:“其实三叔三婶对你挺好的。”
人嘛, 都是比较出来的。
余清音沉默两秒,也努力挖掘出好处, 掰着手指头数:“学费、生活费、我自主招生的时候也跑了好几趟b大。”
平心而论, 她在日常上没有受到苛待,甚至过得还算宽裕。
只是那种释然两秒后就被另一种情绪代替, 捏紧拳头捶一下桌子:“还是生气。”
有点不对劲。
余景洪并非擅长洞察人心的性格,但是和异父异母的堂妹永远有心电感应一般的神奇能力。
他道:“你有事瞒着我?”
余清音趴在咖啡店的桌子上, 手指在桌面无意识地划来划去, 说:“如果我没有忽然好好读书, 应该只会上个二本, 刚毕业找一份月入三千的工作,在城中村里租三百块的房子住。那样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想到给我买房子。你知道吗?改变的前提,是我有出息。“
上辈子就是这样,父母愿意花两百多万给儿子买房和车,却一直只催促女儿赶紧找个有房子的对象。
等到她三十岁总算有点小积蓄,有跟别人借钱的底气,开始四处张罗着看房子,父母才无可奈何的支援部分。
即使是无偿,比高利贷还沉重。
就那么十万块钱,成为她要继续被逼去相亲的理由,连朝思暮想的落脚之所,都若有可无地带着一点窒息。
余景洪感觉她说着话眼泪都快掉出来:“干嘛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都是瞎想的。”
才不是,余清音快速地眨两下眼:”所以你也要感激我,要不是我,你也是普本。“
余景洪顺着她讲:“要不给你磕个头?”
余清音手一摊:“预定你这次比赛的奖金。”
余景洪本来就是跟人组队去试试水的,对能拿名次并没有多少信心。
他道:“还不如惦记我的生活费。”
说得大方,余清音上下打量他:“月初总是大声说话。”
余景洪是按月领取生活费,无所谓笑笑:“月底吃食堂就行。”
他朋友多,活动多,乱七八糟的花销一大堆,得亏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不然恐怕更加的花钱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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